物时,只救下了半条血肉模糊的小腿。
夜幕降临时,三十多辆军用卡车只剩三辆还能勉强发动。石毅和幸存的战友们退守到一处高架桥底,用沙袋和尸体筑起简易防线。变异昆虫的嗡鸣在头顶盘旋,远处的城市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妖异的紫色。重伤员的呻吟声、药品紧缺时压抑的哭泣声,还有怪物抓挠混凝土的刺耳声响,交织成一曲绝望的夜歌。
最可怕的是第二天清晨。当阳光刺破浓雾,他们才发现自己被层层叠叠的变异生物包围。那些曾经的人类宠物,如今身体扭曲变形,有的长出了鳞片,有的背后生出巨大的翅膀。石毅数着弹药箱,知道这将是最后的战斗。就在这时,一只变异巨蟒突然破土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吞掉了两名战士,它口中散发的腐臭气息,至今仍萦绕在石毅的噩梦中。
就这样,他们被困在这片炼狱般的废墟里,从春天熬到冬天,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下。石毅摸了摸胸口口袋里的全家福,照片上妻子和孩子的笑容早已被血渍和灰尘覆盖,但每当绝望袭来,他就会想起出发前儿子说的那句:\"爸爸要早点回来,我等你教我打枪。\"这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陈默的指尖摩挲着身份牌上冰凉的纹路,金属边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石毅描述的军事储备库——那座藏着成吨弹药、未开封的急救物资,甚至可能有未被污染的净水的钢铁堡垒,像磁石般吸引着他。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仿佛能穿透层层阴霾,看见二十公里外那座蛰伏在废墟中的宝库。
“潘红,能听见吗?”陈默将身份牌贴在唇边,声音低沉而清晰。空气中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将他与希望之城相连。“这里有支二十三名军人和七百多老弱妇孺,准备好容纳千人的临时居住区。要干净的床铺、热汤,还有足够的绷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不远处围着篝火的人群,几个孩子正捧着陶碗,贪婪地喝着分发的肉汤。
通讯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潘红的声音带着清晨露水般的清亮:“明白!空置营房能立刻启用,医疗组已备好担架。需要提前安排心理疏导人员吗?”陈默的视线落在石毅身上,这位独眼老兵正用匕首削着木杖,动作机械而专注,仿佛要把所有情绪都刻进木纹里。“安排吧。”他轻声说,“有些人的伤口在心里。”
“刘江,启动物资调配预案。”陈默转向身份牌的另一面,语气变得锐利,“准备迎接战友!”回应他的是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夹杂着爽朗的大笑:“放心!连炊事班的擀面杖都磨成长矛了,就等着接兄弟姐妹们回家!”
夜色渐深,陈默望着安全区起伏的帐篷剪影,想象着几天后这里将变得空荡而寂静——那些蜷缩在角落的老人会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受惊的孩子会在学堂里读书识字,而伤痕累累的战士们,终于能卸下重担,在温暖的阳光下舒展疲惫的身躯。他握紧身份牌,仿佛已经触摸到了希望之城飘来的风,那风里带着麦田的清香,混着人间烟火的温度。
三天后,希望之城的中央广场被照得亮如白昼。无数的聚光灯汇聚在传送阵周围,形成一片耀眼的光幕。数以万计的市民早已在此等候,他们手中挥舞着象征希望的旗帜,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崇敬。
异能军团和魔神特种作战部队整齐列队,军人们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满是对归来战友的敬意。他们身着崭新的军装,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荣耀。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在传送阵中亮起,石毅等人的身影渐渐显现。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声浪一波接着一波,震耳欲聋。“英雄归来!”“欢迎回家!”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变异鲜花如雨点般抛向石毅和他的二十二名战友,有象征纯洁的百合,有热情似火的玫瑰,还有代表希望的向日葵,将他们包围在花的海洋中。
石毅踏出传送阵的那一刻,看着眼前这盛大的场面,眼眶不禁微微湿润。曾经无数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时,支撑他的不仅是保家卫国的信念,还有对这片土地和人民的眷恋。此刻,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在这热烈的迎接中消散。
二十二名军人跟在石毅身后,脸上满是震惊与感动。他们从未想过会受到如此隆重的欢迎。平日里坚毅的眼神此刻变得柔软,有人伸手擦拭眼角的泪水,有人对着欢呼的人群频频挥手,还有人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
异能军团的指挥官大步上前,紧紧握住石毅的手,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石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