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偏偏是在三十年之久,天子老迈之时。
却是要走到起兵的地步。
为什麽会如此?
「陛下。」
「这到底是我的错,还是陛下的错,又或者是庙堂群臣的错。」
刘据站直身体,腰身笔直的姿态,无比伟岸的如同大丈夫一般。
他声声质问,都在重击着天子的内心。
「我知道,今日之后,我就不是太子了。」
「明天我就会身首异处。」
刘据泰然面对生死,说道:「陛下以为今日的我,会卑躬屈膝向你求饶,祈求宽恕。」
「那陛下,你是想错了。」
「我刘姓男儿,敢作敢当,就没有一个跪着死的软骨头。」
「……」
刘彻已经充满实质性的杀意。
太子的话,是让他很难堪,甚至是一度破防。
但他是谁?
他是刘彻。
是大汉天子。
若是三言两语,就把他搞得方寸大乱。
还是这大汉称霸四方,君临天下的帝王雄主?
「大父!」
就在父子双方,已经闹到要死要活的地方。
刘进却是畏畏怯怯出声。
殿内众人,几乎瞬间就把目光转移过去。
这算是转移殿内焦灼紧张之感。
司马迁看到皇长孙这般畏惧胆小,卑躬屈膝的样子。
狠狠在竹简上,刘据记载之后,对刘进写上了四字评价。
子不类父!
好嘛。
刘据子不类父,这会儿到了刘进,也落下一个子不类父。
刘进要是知道司马老狗,敢这麽记载他。
绝对要他吃砂锅般大的铁拳。
刘彻也没把这孙子放在心上,之前的传闻,还对他有点另眼看待。
可他在跪下,屁股撅的比天都还要高。
那点另眼,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天子家事更是如此。」
刘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说道:「大父,你看是不是让驸马都尉丶奉车都尉,先下去。」
「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