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他对市一建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本能地对那种盘根错节、论资排辈的国企大泥潭充满警惕和排斥。

他更担心的是张波的态度——今晚这顿饭，是张波设的局？还是刘建国绕过张波直接找他？张波叫自己来，是已经谈妥了自己的去向？还是仅仅是个传声筒？

虽然他今天来，确实是抱着“还人情债”

的觉悟，准备付出代价，但直接把自己“卖”

到另一个公司，还是他完全不熟悉的国企，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也显得他过于见异思迁，对张波不忠。

他不能轻易答应，必须把球踢回去，看看张波的真实想法。

罗明端起酒杯，目光灼灼地看向张波，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托付的郑重：“波总，我罗明能有今天，全靠您提携！

我就是您手底下的一个兵！

您指哪儿，我打哪儿！

这事儿，您说怎么滴就怎么滴！

我听您的！”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期待张波能开口拒绝刘建国的提议。

张波被罗明这直白而充满信任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了上来。

他想起了上次水磨石事件，自己不小心在大哥张海面前透露了罗明的想法，间接导致罗明被张海“召见”

施压，弄得罗明好一阵子郁郁寡欢。

那确实是他无心之失，但伤害已经造成。

而这次……姐夫刘建国看中罗明，对他张波在省三建体系内的展也有间接好处，但这无异于再次把罗明推到了风口浪尖，甚至要离开自己熟悉的领域。

张波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似乎也灼烧着他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