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昨夜做了个梦——这大概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宏大的谢幕(1 / 3)

    这趟XX之行,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无声的硝烟。

    为期三天的技术谈判,对方团队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寸步不让,

    那种隐藏在标准微笑下的精确计算与傲慢,像一层无形的气压,累积在会议室里。

    我是己方的技术负责人,

    每一次据理力争,换来的都是对方代表松本先生礼貌的点头,

    以及更坚决的否定。

    “贵方的方案,缺乏必要的前瞻性。”

    松本扶了扶金丝眼镜,语气温和,字句却不容否定。

    我按在提案上的指节有些发白。

    那些被搁置、被质疑的技术参数,凝聚着我们团队无数个日夜的心血。

    我感到的已不仅是商业上的挫败,还有一种更深层的东西——

    一种被刻意审视、被无形矮化的屈辱感。

    它隐隐刺痛着我某根属于历史与民族的神经。

    会议在一种近乎屈辱的妥协中草草收场。

    对方程式化的鞠躬送别,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胜利者的宣告。

    我需要冷静。

    没有叫车,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入高楼大厦背后的街巷,

    试图让傍晚冰冷的风,吹散心头的块垒。

    就是在这里,在这条僻静得与几步之外繁华都市格格不入的小巷,我被拦下了。

    对方是一名巡警,制服笔挺,表情像这城市的建筑一样棱角分明。

    他用当地语言快速提问,而我试图用英语解释我只是在散步。

    沟通的无效让他失去了耐心,他的眼神从审视变为严厉,

    当我下意识地将手伸向内侧口袋,想取出酒店房卡以证明游客身份时——

    “動くな!”(不许动!)

    一声暴喝。

    紧接着,是手枪保险被打开的轻微“咔哒”声。

    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对准了我的胸膛。

    世界,在那一刻变色。

    谈判桌上累积的所有压抑,所有隐忍的愤怒。

    在枪口前被瞬间点燃。

    眼前的现代街景,如同劣质的油画般剥落。

    耳边不再是都市的喧嚣,而是七十年前那片土地上,同胞在铁蹄下的哀鸣,

    是燃烧的村庄上空盘旋的乌鸦啼叫,

    是无数个教科书上冰冷的数字,在此刻化作了灼热的血,冲上我的头顶。

    是我看到过的,听到过的一个个熟悉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