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死,不劳陈总兵费心。”张世杰冷冷道,“只望他日我军与流寇血战之时,陈总兵莫要在背后行那掣肘、抢功乃至捅刀子的勾当!否则…”
他顿了顿,目光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我振武营的刀锋,砍得流寇,也斩得败类!告辞!”
说完,根本不给陈永福反应的时间,转身便带着赵铁柱等人大步离去。
祠堂内,陈永福气得浑身发抖,抓起一个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狂妄!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他咆哮着,“独自出战?好!老子看你怎么死!传令下去!紧闭四门!没有老子的命令,一兵一卒都不许出去!让他去送死!”
出了祠堂,翻身上马,赵铁柱忍不住低声道:“将军,彻底撕破脸,是不是太急了?这姓陈的要是真在背后使绊子…”
“与虎狼同行,不如独行。”张世杰看着外面那些依旧混乱不堪的官军营地,语气坚决,“指望他们,不仅无用,反受其累。与其被他们拖累、暗算,不如早早划清界限。我们打我们的,他们守他们的城!”
他调转马头,面对已经集结完毕、肃然无声的振武营全体将士,朗声道:
“弟兄们!都看到了!指望这些蛀虫、懦夫,救不了河南,救不了大明!能依靠的,只有我们手中的刀枪,身边的袍泽!前路艰险,贼寇势大,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数千人齐声怒吼,声浪震天,将大王庄的颓废之气冲得七零八落。
“好!”张世杰拔剑南指,“那就让河南的地界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明王师!什么才是保境安民的军人!振武营!开拔!目标——许州方向!”
深蓝色的钢铁洪流,无视了身后那片混乱懦弱的营地,再次启动,坚定不移地向着危机四伏的南方开去。
然而,就在大军离开大王庄不到十里,一名夜不收哨探飞马奔回,带来了一个紧急军情:
“报!将军!西南方向发现大股流寇骑兵,约有千骑,打着的似乎是‘闯’字旗号!其行进方向…似是直扑鄢陵县城!距此不足三十里!”
张世杰目光一凝。
闯军?直扑鄢陵?
陈永福刚刚才说要龟缩鄢陵固守…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这倒是个机会,正好看看这位陈总兵的“固守”,是个什么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