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绾脚步倏停,周身气息在刹那间凝滞,道袍的长袖无风自动。
白布下眸色冰冷如深潭寒水:「皇兄,许久不见了。」
话音未落,数道细微的银芒已裂空而出!
那银针细如牛毛,在稀薄的日光下几乎无形无迹,只带起几缕极尖锐的破风声,宛若月华倾泻,凌厉得让人根本无法捕捉轨迹。
嗤啦。
苏明翰手中折扇急展,试图格挡,可扇面竟如薄纸般被轻易刺穿,银针去势不减,瞬间没入他的胸膛,留下一个细小的血洞,殷红的血珠迅速渗出,在他青色的衣襟上晕开一小团暗色。
他低头看著自己胸前的伤处,非但没有惊怒,脸上的笑容反而愈发诡异加深,那笑意里浸透著一种非人的森然:「许久不见,皇妹竟连兄长都不认了?甚至还痛下杀手。」
苏幼绾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指间不知何时又扣住了数枚银针,她手腕再度一振,银针如疾风骤雨般编织成了一张网,封锁了对方所有退路。
修命定天道的苏幼馆不会认错人。
这苏明翰身上的确有著类似于真正苏明翰的线,但苏幼绾分明的瞧见那些线只有后半段是苏明翰本身的线,前半段已经变了色。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
不管对方用的是《窃天代身诀》,还是什么别的办法,苏幼绾记得的那个苏明翰已经死了,面前的苏明翰不过是夺舍后的某人罢了。
「如此,不管也不太好。」
听完寒秋真人的话,夏怜雪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狐疑的看著路长远和裘月寒。
公子和师姐之间的氛围好像有点奇怪。
路长远装作没看见小仙子的表情,赞同的道:「是得管管,这年头还有修行者对凡人下手。」
热茶氤盒,遮住了路长远眼中的情绪。
小仙子烹的茶一如既往的不错,苦后是浓浓的回甘,很让人上瘾。
夏怜雪托著香腮:「可我宫在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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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长远立刻道:「我去就行,反正也不远。」
「你是不是嫌弃我和师妹,不想和我们待在一起?」
月仙子的话在路长远的另一边传来。
路长远义正言辞:「事情总要解决罢了,而且我是得去外面走走,寻一次六境的路。」
但实际上。
他真的不想和两位仙子呆在一起了。
不是人过的生活。
一个明面上总能找到理由扒他的衣服,另一个练剑的时候衣裳就会自己掉落,然后印记就会发光。
就算有合欢门的法也不能这么玩啊。
更何况两位仙子似是在较著劲几,就要比比谁能让路长远筋疲力尽。
路长远稍微悟一会《五欲六尘化心诀》就会有人在他眼前走过,完全没办法干别的事情,愣是没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更别提日日能听见这对要好的师姐妹唇枪舌剑的交锋。
太恐怖了。
裘月寒旧事重提:「我与你一起去吧。」
夏怜雪很快冷声道:「不准,师姐留在宫内,过不久天道大比你得代表我妙玉宫去。」
之前小仙子就说有事让裘月寒不准走,看来就是所谓的大比了。
月仙子轻轻的呵了一声:「一去一来又用不了多久。」
「反正不准去。」
路长远微笑著不说话。
他还在想剩下的四欲怎么办。
裘月寒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眼底似有些好笑。
寒秋真人已经离开了妙玉宫,去道法门送信了,而那魏国的国师还在妙玉宫内。
夏怜雪歪过头,眨眨眼:「公子什么时候走?」
「明日吧,明日一早就出发。」路长远起身:「我去看看那魏国的国师。」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黑裙仙子收回了自己磨蹭了路长远许久的小脚,抚了抚自己的衣角:「你把他弄怕了,再怎么说,一晚上十多次也有些过分了,时间法不是这么用的。」
夏怜雪面色古怪的看著裘月寒,她近日总觉得裘月寒不太对,好似突然就年长了几百岁!
裘月寒还并未将自己的身份告知自己的师妹,冥君的身份她瞒的很死,和路长远的双向控制她藏得更死了。
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哪怕是师妹。
小仙子振振有词:「惩罚!到处勾搭女人的惩罚。」
「可到最后讨饶的不还是你吗?」
「胡说。」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