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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莫非他做了什么轻慢之举?抑或是……圣上与他说过话?

    正这时,太后悠悠开口道:“王妃病体未愈,目下又是新婚日,正值蜜意浓情时,你二人迫于规矩赶早入宫来听我絮叨,倒是有心了。”

    梁誉道:“此乃臣与荆妻之本分。”

    太后又问:“王妃还在吃药吗?”

    梁誉道:“每日三次,从未间断过。”

    太后叹惋道:“真难为她了。既如此,以后就免了奔波,若无要紧事,不必入宫来见我。”

    梁誉立时起身,向太后拱手揖礼:“臣代荆妻谢过太后。”

    楚常欢也对太后施以一礼,无声致谢。

    赵弘笑道:“日后梁王若是欺负了王妃,王妃尽管同朕和太后说,朕与太后定会为你讨个说法。”

    楚常欢顿了顿,用手语回应道:梁王待臣妾极好,并未欺负臣妾。

    赵弘看向梁誉:“王妃说了什么?”

    梁誉道:“他说,臣对他很好,并没有欺负过他。”

    赵弘不禁笑道:“如此甚好。”少顷,又问楚常欢,“朕听说,王妃原是平夏城冀翼军第三指挥使姜邵之女,如今你已是梁王正妃,朝廷理应修缮姜指挥使之墓,不知王妃是否还记得令尊的埋骨地?”

    皇帝这番问话着实出人意料,梁誉从未向楚常欢提过姜芜的身世,若他回答不出,势必会引来圣上的猜疑。

    梁誉正要寻个由头替楚常欢遮掩过去,却见他兀自比划起来,竟是说出了姜芜父亲的葬身之所。

    赵弘笑向梁誉道:“朕看不懂王妃的手语。”不等梁誉开口,赵弘又道,“罢了罢了,杜怀仁,替王妃备好笔墨,让她写下来。”

    沈太后记得楚常欢从前是不识字的,更遑论写字了,但见殿中那两个人都十分从容,想来是有了应付之道,便没有多嘴。

    不多时,杜怀仁取了纸笔墨台递与楚常欢,待楚常欢写毕,转而呈至赵弘眼前。

    澄心堂纸上的墨迹尚未干涸,赵弘将它铺放在茶桌上,仔细阅毕,道:“杜怀仁,修缮姜指挥使墓一事就交由你着人置办。”

    “臣领旨。”杜怀仁接过澄心堂纸看了几眼,不禁叹道,“哎呀呀,王妃这一手字苍劲隽秀,当真妙哉!”

    沈太后顿时好奇:“拿来与哀家瞧瞧。”

    杜怀仁毕恭毕敬呈与太后,墨迹逐渐晕干,纸上的字迹更显精妙。

    沈太后展开一瞧,神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口里却笑道:“的确不错,看来王妃幼年也曾蒙良师教诲。”

    几人就这张纸上的字谈论了半晌,楚常欢透过帏帽瞥了梁誉一眼,虽未从他脸上瞧出什么异端,但楚常欢能察觉到,他在生气。

    不过是几个字而已,有什么可气的?

    当年楚常欢目不识丁时,还曾被梁誉嘲讽过,如今他能写会认了,反倒教这人不快。

    真是莫名其妙……

    就在楚常欢腹诽之际,赵弘道:“朕忽然想起,有一个人的字,也如王妃的这般好,二者之风骨,颇有几分相似。”

    须臾,杜怀仁恍然,接过话道:“经陛下这么一说,臣也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