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明鹤道:“平夏城一战,有人与夏军暗通款曲,在红谷关设伏,里应外?合使我兵败,欲置我于死地。彼时我已身?负重?伤,是成永舍命将我救出,并伪造出我已战死的假象。”
楚常欢一怔,问道:“何人所为?难不成是杜怀仁一党?”
“尚不能断定。”顾明鹤眸光晦暗,“如今人人都认定我已叛国,所以汴京是回不去了,只能前往北狄。”
楚常欢犹豫道:“可是……”
九黎族巫祝尚未到来,他腹中?的孩子也没能打掉,若是去了北狄,又该如何?
“可是什么?”顾明鹤蹙眉,“你不想跟我走?”
楚常欢当?即摇头:“我并无此意。”
顾明鹤抚摸他的面颊,温声道:“我祖父原是北狄人,此番亦蒙萧太后出手?,方才保全我的性命。
“在北狄将养了数日,伤愈之?后我便返回京城,寻到你我的埋骨之?地。那时的我痛不欲生?,恨自己连累了你,可我如今失势,就算想要复仇,也无能为力。
“随后我又回到了北狄,不巧遇见被挑断手脚筋的谢叔,是他告诉我你还活着,已被梁誉藏进王府,纳为王妃了。随后我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兰州,将你救走。”
楚常欢满眼?悲戚,又落下泪来:“明鹤,你受苦了。”
顾明鹤握住他的手?,轻轻贴放至自己胸口处:“欢欢疼我,我便不苦。”
楚常欢抽噎几息,又道:“谢叔还活着?”
谢叔便是嘉义侯府的管事,自从入了皇城司大狱后就日日饱受酷刑折磨,后来梁誉因弄坏了楚常欢的玉簪,为弥补过?错,便向谢叔询问楚常欢的心?头好,并以此为筹码,把他救了出来。
顾明鹤自然知道梁誉是在讨好楚常欢,但目前看来,他的妻子没有动心?,依旧只爱他一人。
顾明鹤微笑道:“还活着,现下正在临潢府养伤。”
夜色渐浓,两人交谈间,马车已行至一座小镇。
西北荒凉,这个时段镇子里已不见人迹,黑灯瞎火,煞是寂静,仅有一间客栈门口尚挂了一盏油灯,为来往之?旅人引路。
马车在客栈前缓缓停下,顾明鹤问客栈掌柜要了一间上房,并叮嘱小二烧些热水送来客房。
屋内灯烛明亮,不及马车里幽暗,楚常欢害怕被顾明鹤看见肚子,刚迈进客房,便迫不及待爬上了床,用被褥裹住自己。
顾明鹤不由失笑:“黄天暑日的,你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做甚?”
楚常欢心?虚道:“我在狱中?积了寒,即便是夏日也怕冷。”
顾明鹤顿生?怜惜,连同被褥把他拥入怀里,柔声道:“待去了北狄,我便为你找个大夫调养身?子,务必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一听他要找大夫,楚常欢又惊又怕,忙道:“不用找大夫,我已经好多了。”
顾明鹤笑道:“我知你不愿吃药,怕苦,但身?子要紧。”
言多必失,楚常欢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默默接受。
少顷,店小二送来几桶热水,注入浴桶里,待关了门,顾明鹤道:“欢欢,洗澡吗?”
楚常欢摇头道:“我在驻军府已经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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