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梁誉,神情格外平静,“靖岩,不必再为我做什么了,从前?我是心?甘情愿爱你,如今亦是心?甘情愿放弃爱你,以后——别再见了。”
“常欢!”梁誉突然万分后悔没让他想起那些往事,眼里?俱是不甘,“你打算跟顾明鹤过?一辈子吗?”
楚常欢道:“我和谁在一起、要做什么,都与王爷无关。”
梁誉双目微红,额间青筋若隐若现。
楚常欢不再去看他,披上氅衣离开了寝室。
子夜时分,天空又飘新雪。
甫一打开房门,冷风裹挟雪沫扑了脸来,楚常欢下?意识抬手遮面,再抬眼时,梁誉已站在他身前?,挡住了迎面的风雪。
“我送你回去。”话毕,梁誉为他戴上兜帽,并系紧了氅衣的束带,旋即将他打横抱在怀里?,足尖一点,踩着护栏踏向虚空,朝来时路一跃而去。
因天寒之故,夷离毕郎君府的戒备并不森严,梁誉抱着一个怀胎七月的男子来去如风,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守卫。
两人归来时,屋内的灯油已燃烧过半,灯芯烧焦了诺长一截,焰苗闪烁,光影幽暗。
顾明鹤仍在熟睡,楚常欢蹑手蹑脚地?靠近,见他呼吸匀称,适才宽下?心?来。
梁誉站在窗前?嵬然不动,楚常欢回头看向他,又缓步走来,细声道:“你走吧。”
昏黄灯影映出男人眼底的一片水色,楚常欢心?头一惊,欲再开口,梁誉竟扣住了他的后颈,俯身吻了下?来。
干燥灼热的唇瓣猝不及防地?碾在楚常欢的唇上,炽烈的气息盈满整个?口腔。
这个?吻并不激烈,却带着浓郁的不甘与苦涩。
楚常欢微有些愣神,但一想到顾明鹤随时可能醒过?来,身上犹如浸了一抔雪水,冰凉入骨。
于是慌忙去推梁誉,却被对方扣紧了手,吻得更用力了。
他挣脱不得,便在喘息的间隙细声提醒道:“王爷……唔……靖岩……别……”
“我爱你。”
正推搡之际,一道沙哑的嗓音灌入耳内,楚常欢倏地?愣怔,顿觉双颊一热,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附着其上。
他以为自己又情难自抑地?哭了,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是梁誉的眼泪。
抵在梁誉肩头的手渐渐泄了力,楚常欢一动不动,任由他亲吻自己。
良久,梁誉松开怀中之人,掌心?轻贴在他颈侧,抚摸着曾经留过?刎痕的地?方。
楚常欢满身的伤疤皆因他而起,他却把一颗真心?践踏成了齑粉。
如今想要将其拼凑,已为时晚矣。
梁誉的指尖在发颤,他温柔地?捧住楚常欢的面颊,欲言又止。
几息后,他在楚常欢身前?蹲下?,轻轻贴着隆起的肚子,对尚未出生的孩子低语道,“不要欺负爹爹,长大后要保护好他,知?道了吗?”
起身后复又看向楚常欢,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见他神色淡然,便忍了话头,只叮嘱道:“常欢,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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