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有治兵之才,应赴疆场为主帅出谋划策,而不是拘泥于细微琐事。”
李幼之笑道:“下官的命是王爷救的,王爷让下官阵前出谋,下官便斗胆献计;让下官赴北狄照应王妃,下官也只能唯命是从?。”
微顿片刻,又道,“至于王妃说已将世子丢弃,下官自是不信。”
楚常欢淡漠地道:“李大人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今我与顾明鹤已重证夫妻名分,与王爷再无瓜葛,烦请李大人回去后告诉梁王殿下,我和他,早已互不相欠。”
李幼之道:“此乃王爷和王妃的家事,下官不便介入。”
楚常欢别过脸,生气地道:“这里?没有什么梁王妃,你不必一口一个下官的来膈应我!”
“楚少君吃杯热茶,消消气。”李幼之当即改口,并为他斟了一杯清茶,复又道,“兰州一役蓄谋已久,今次因有北狄援兵相助,邺军方能与夏人一战,不至溃败。
“然而朝廷党派纷争不断,太后与陛下的关系也日渐疏远,杜怀仁一党誓要肃清外戚,王爷便成了众矢之的,倘若兰州失守,王爷的处境则益发?堪忧。
“下官此番奉命入临潢府,并非与楚少君为难,而是确保楚少君能顺利产子。不过如今看来,楚少君与世子应当过得很好。”
楚常欢眼?眶湿润,心口莫名胀痛。
他转过身,忍了泪,对李幼之道:“李大人若无其他事,楚某便告辞了。”
李幼之欲再开口,楚常欢已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行出雅室。
*
“砰砰砰——”
书房门被人叩响,顾明鹤正批阅文书,闻声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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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永走?将进来,至书桌前站定?,拱手道:“大人。”
顾明鹤沾墨,在文书扉页划下一个“封”字:“查得如何?了?”
成永道:“夫人最近每日都?要前往帽儿巷的一所旧宅。”
“帽儿巷?”顾明鹤顿笔,抬头看向他,“是何?人的居所?”
成永道:“一个名唤‘麻姑’的老妪,曾在宫里?当过差。”
宫里??
宫里?唯一与楚常欢熟识的人就只有五公主述律华了。
见他言辞闪烁,顾明鹤道:“有话便说。”
成永道:“属下昨夜潜进麻姑的小?院,发?现四?周有暗卫潜伏,应是五公主为之。属下正待离去,忽闻屋内有婴啼漾开,或许……或许正是属下弄丢的那个孩子。”
顾明鹤心口猛地一沉,连笔尖的墨汁溅在文书上也不曾察觉。
——如此说来,楚常欢早已知晓府上的孩子并非他亲生,却?还要装出一副疼爱幼子的模样,虚与委蛇。
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百般依赖的妻子,竟也有这样的心思。
成永暗中观摩,小?心翼翼地道:“夫人产子那晚,公主在府上待了许久,属下丢弃孩子时?未能思虑周全,是属下之过,属下甘愿领罚。”
“此事不怪你。”顾明鹤道,“要怪,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