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常欢心口?蓦然?发紧,不知该如何回答。
太后瞧着他犯难的模样,继续说道?,“靖岩虽唤哀家一声‘表姑’,但哀家一直将他视为亲子。当日侯府被查抄后,他屡次向哀家求情,求哀家无?论如何也要保你一命。
“后来你父亲与他在朝中起了争执,并因此被贬流放,此亦为他的主意。”
见楚常欢神色诧异,犹带不解,太后接道?,“你父亲乃御史台谏臣,入京十余年不知得罪了多少?权贵,一旦顾家失势,令尊便成了众矢之的,将他流放,不失为上上之策。”
闻及此言,楚常欢只觉有一口?气吊在心口?,令他难以?呼吸——
那时,汴京城内流言纷起,道?是顾明鹤之死?与梁王脱不了干系,梁王其人,心狠手辣,权势滔天,他不会放任嘉义侯的遗孀苟活于世,更不会让御史中丞楚锦然?善始善终。
殊不知,他才是最希望楚常欢父子能平安活下来的那个人。
霎时间,殿中莫名?静谧,内侍官和?宫婢们俱都屏息静气,连大气也不敢呼一口?。
楚常欢与梁誉并无?媒妁之约,梁誉也答应了放他离开,可?楚常欢非常清楚,太后这般苦口?婆心,已是在委婉劝他二?人重?修旧好,倘若自己再说出些不知好歹的话,恐将难以?收场。
即使圣上答应过许他自由,然?而在太后面前,圣上的金口?玉言也不一定有用。
忖度片刻,楚常欢道?:“王爷对微臣情深意重?,微臣不敢忘怀。”
太后还想再说什么?,一名?内侍官于帘外道?:“启禀太后,陛下来延福宫了。”
太后抱着孩子,没再多言。
未几,一袭赭色圆领襕衫的赵宏大步迈入内殿,对太后拱手道?:“儿臣拜见母后。”
太后笑道?:“坐吧。”
楚常欢早在赵宏进殿之时就已起身,待他落座,方揖礼:“微臣见过陛下。”
赵宏抬手道?:“免礼。”他看向晚晚,目光骤然?变得温和?,“上次在兰州与小世子匆匆见了一面,也未备得礼品,朕回京后特地命人给他打了一副长?生锁和?如意佩,今日相赠,祈愿世子平安康健,如意吉祥。”
话音落,一名?内侍官手捧两只锦盒走将过来,毕恭毕敬地递与楚常
而锁和?佩的末端则各坠了一枚青色穗子,其上嵌有象牙珠,千金难易。
楚常欢端着锦盒,躬身道?:“陛下如此厚礼,臣与犬子受之有愧。”
他曾以?为这位年轻的皇帝心思深沉、擅谋权术、轻信奸佞,甚至怀疑皇帝对手握重?兵的嘉义侯和?梁王起了杀心,直到兰州一战方明白过来,小皇帝并不糊涂。
这份厚礼,他的确受之有愧。
赵宏含笑道?:“朕与梁王是表亲兄弟,晚晚便是朕的侄儿,叔伯送侄儿礼物乃天经地义之事?,何来受之有愧一说。”一语毕,又道?,“你诛杀杜怀仁、揭露河西叛臣刘守桁功不可?没,朕原想晋你官爵,可?你又要自由,朕便将虚名?化作实物,赐你万金如何?”
楚常欢大为震撼,忙推拒道?:“陛下美意,臣心领之。万两黄金,实难消受。”
太后疑惑道?:“什么?自由?”
赵宏笑道?:“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