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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欢带着熟睡的孩子向沈太后和?圣上辞别,返回了嘉义侯府。

    夏日炎炎,热风徐徐,行经兴庆坊时,一座峥嵘轩巍的府邸透过车帘缝隙撞进楚常欢的眼底,正门匾额上的“梁王府”三个镀金大字尤为醒目。

    他下意识掀开帘幔往那处瞧了一眼,可?马车却没有停下来,径自往前驶去。

    回到府上,顾明鹤从?他手里接过沉睡的孩子,转而交给姜芜,并问道?:“太后召你所谓何事??怎的去了这么?久?她可?有为难你?”

    楚常欢道?:“太后只想见一见晚晚,并没有为难我,顺道?留我用了饭——对了,陛下念你有旧伤,特意赠了些滋补的药材交给我带回来,我已让人取下,放入库房了。”

    顾明鹤没有接话,牵着他的手往后院走去。

    侯府翻新之后与从?前并无?两样,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是照着原来的模样修葺的。

    然?而物是人非,楚常欢重?新踏入此间,却再也找不回昔日的快乐了。

    他心不在焉地回到寝室,在月洞窗旁坐定,望向窗外苍翠的芭蕉,眼神格外落寞。

    顾明鹤瞧出了他的异样,也深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遂在他旁侧落座,软语温言道?:“又在想他了?”

    楚常欢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顾明鹤笑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楚常欢道?:“我想去兰州。”

    顾明鹤神色微变,却仍在柔声劝说:“你不会舞刀弄棒,去了又能如何?梁誉送你离开,便是为了安心应战,有你在,他反而无?法全力以?赴——欢欢,你该相信他,相信他能大获全胜,领兵凯旋。”

    楚常欢绞紧手指,睫羽轻颤:“可?是……”

    自打离开兰州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夜里总被噩梦折磨,醒来时仿佛还能闻到血的味道?。

    顾明鹤握住他战栗的手,说道?:“别多想了,我带你出去走走罢。你从?前爱吃云生结海楼的佳酿,如今荷花酒正当季,咱们去吃几壶,不醉不归如何?”

    楚常欢道?:“我不想去。”

    顾明鹤低声央求:“我想去,你陪陪我可?好?”

    楚常欢抬眼,戳了戳他的心口?:“你这里还有伤呢,不宜吃酒。”

    顾明鹤揶揄道?:“本以?为你整颗心都放在梁誉那里了,原来还记得我身上有伤。”

    楚常欢不想同?他争辩,抽回手,起身道?:“我去瞧瞧孩子。”

    还未迈开步子,忽觉有一条手臂勾住了他的腰,不过瞬息,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向后拽去,稳稳当当地落进了顾明鹤的怀里。

    “明鹤,你放……唔……”

    顾明鹤探出舌尖,舔上他的耳珠,狎昵道?:“晚晚在睡觉,别去打扰他。”

    楚常欢经不住这样的撩.拨。

    他们做了两年夫妻,顾明鹤知道?如何勾起他的欲念。

    顷刻间,楚常欢骨软成泥,无?力地靠在顾明鹤怀中,嘴里断断续续渗出些吟音,已然?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