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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去瞧瞧。”

    楚常欢没有迟疑,立马将晚晚递给他,顾明鹤抱着?孩子,足下生风,眨眼就已消失在街角。

    姜芜道:“公?子,我们也?跟上罢。”

    楚常欢点点头?,忧心忡忡跟了去,至清水巷时,便见那家名为“平安堂”的医馆灯烛正明,想来?大夫应了顾明鹤的请求,半夜三更起床为孩子诊病。

    主仆两人快步迈进,甫一入内,就闻到一股子酸腐臭,楚常欢纵目一瞧,竟是晚晚拉了肚子!沾染秽物的裤子已被顾明鹤脱下,此刻正用他自己的外袍裹住了孩子的身?躯。

    大夫捏着?晚晚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借由灯影观察了舌苔,并不顾脏污,俯身?凑近,嗅了嗅孩子身?上残余的污秽味道。

    楚常欢不禁相问:“大夫,吾儿是何病症?”

    那须发半白的大夫道:“令郎乃食伤脾胃,洞泻作矣,需服用七味白术散。然观他此状,大抵还要?再泻几回,泻久则脾虚,近日饮食切忌油腻,将粳米炒焦后煮水,多取米汤喂之。”

    楚常欢注视着?孩子虚弱苍白的脸,心里犹如刀子在割,口里恭声道:“大夫交代之事,晚生定当谨记,有劳您了。”

    取了药,几人便带着?孩子回家了,姜芜立刻去厨房烧了一盆热水为晚晚清洗身?子,楚常欢把药倒入碗里,调了一勺蔗浆盖去苦味儿,哄着?孩子慢慢吃下。

    楚锦然如坐针毡,蹙眉道:“怎样,可有好转?”

    顾明鹤道:“爹,您别急,孩子刚服了药,需等一等方可起效。”

    楚锦然道:“我也?是忧心过度,缺乏思量了。”

    晚晚吃了药,依旧软趴趴地挂在楚常欢身?上,不哭亦不闹,只断断续续喊着?“爹爹”。

    楚常欢听得这般虚弱的声音,不由收紧双臂,回应道:“爹爹在,爹爹在呢。”

    姜芜道:“好端端的,怎就食伤了呢?莫非是傍晚的菜没有洗净,凤哥儿吃了闹肚子?可我每次都?用泉水反复冲洗,从未有过纰漏……”

    楚常欢忙道:“你莫要?自责,此事与你无?关,孩子顽皮,日日在地里摸爬滚打,难免误食脏物。”

    姜芜眼眶湿润,便道:“奴婢去煮点米汤。”

    楚常欢看向身?旁的男人,道:“明鹤,眼下时候尚早,你回去歇息罢。”

    顾明鹤应道:“我留下来?再瞧一瞧。”转而又对楚锦然道,“爹,您快回屋去睡觉,有我在,您放心便是。”

    晚晚面色仍显苍白,精神萎靡不振,楚锦然哪里放心得下?奈何他身?子骨大不如前,楚常欢亦从旁相劝,他不得不回屋躺下,免教后辈分神,再来?担忧他。

    不知不觉间,晚晚趴在楚常欢怀里睡了过去,楚常欢如释重负,欲将晚晚送回寝室,却?在起身?时惊醒了孩子,登时又哭闹起来?。

    下一瞬,只听“噗噗”几声闷响,晚晚竟又洞泻了。

    顾明鹤立刻折去厨房,从姜芜熬米汤的灶头?上倒了半盆热水端入堂中,不等楚常欢开口,他已褪去孩子的污裤,将巾帕沾水,仔仔细细地擦洗殆尽。

    如此泻了一通,晚晚似又好受了些,蜷缩在爹爹怀里,微微喘息着?。

    见楚常欢神情焦急,顾明鹤宽慰道:“别担心,他服了药,很快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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