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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就已拉脱相了,气息奄奄,如悬一线。楚常欢每隔半炷香便要?喂他两勺盐粟米水,未有丝毫懈怠。

    顾明鹤驾着?马车一路疾驰,翌日寅时赶至双流驿歇脚。

    自眉州至此已不眠不休行了七个?时辰,顾明鹤担心楚常欢身?子吃不消,温声劝道:“欢欢,此地距成都?府仅四十余里,今日正午便可赶到,车内有干粮,就着?水,可充饥果腹,吃饱后再浅浅睡一觉罢,晚晚不会?有事的。”

    楚常欢这一路眼泪不断,双目早已哭得红肿,他搂紧昏睡的孩子,摇头?道:“我吃不下。你驾了许久的车,歇一歇再走。”

    顾明鹤含笑道:“我不累。”

    待换完马,顾明鹤驾着?马车再度出?发,其间楚常欢困乏难抑,不知在何时睡了过去,浑浑噩噩间,似是被梦魇缠身?,朦胧雾霭中,梁誉的身?影若隐若现?,不断呼唤他和孩子的名字。

    “常欢,常欢……”

    “常欢,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将他抚养长大。”

    “晚晚乖巧,日后定会?孝顺于你。”

    楚常欢紧皱着?眉,身?子竟动弹不得。

    遽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张了张嘴,泣声道:“靖岩,你回来?……”

    马蹄得得,却?掩不住这细微的哭声,顾明鹤心底泛出?一股子难以言表的情绪,他咬了咬牙,紧握缰绳,用力扬鞭:“驾!”

    良久,楚常欢惊醒过来?,他顾不得回忆梦里之人,本能地揭开水壶,倾倒出?粟米水,唤醒晚晚,喂他服下。

    然而无?论楚常欢如何呼喊,晚晚都?没有睁开眼,他惊愕地发现?晚晚的额头?烫如熟铁,面颊潮红,呼吸薄弱,俨然是垂危之兆!

    “明鹤!”楚常欢一把掀开幄幔,嘶声道,“晚晚他……”

    顾明鹤勒停马车,钻入车厢,探了探晚晚的脖子,旋即掰开那双烧得血红的嘴唇,俯身?渡了一口气。

    如此反复三次,昏迷的孩子挪动手指,总算虚弱地哭了一声。

    顾明鹤道:“就快到成都?了,你多喂他喝点水,我继续驾车。”

    驿馆轻车行速极快,顾明鹤不眠不休赶了十一个?时辰的路,终于在正午抵达成都?。

    他循着?眉州那位大夫的指引来?到武大夫府上,适逢武大夫应好友相邀出?门?赴宴,顾明鹤将人拦住,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塞进武大夫手里,求他无?论如何也?要?救下车内孩子的性?命,武大夫拿着?沉甸甸的一沓银票,叹了叹气,招呼道:“随我进屋来?。”

    楚常欢抱着?昏睡不醒的孩子跳下马车,顾明鹤立刻从他手里接过晚晚,道:“我先带孩子进去,你把粟米水取来?,再喂他喝一点。”

    楚常欢点头?道:“好。”

    武大夫将他们带入厢房,令孩子躺在榻上,旋即取来?针灸袋,对顾明鹤道:“解开他的衣裤。”

    顾明鹤纳罕道:“您不问病症、不诊脉象便要?施针,是否太过草率?”

    武大夫轻嗤一声:“既然千里迢迢来?找我,因何又加以质疑?”

    不等顾明鹤开口,楚常欢就已解开晚晚的衣裤,央求道:“劳先生圣手,救吾儿性?命。”

    武大夫冷哼一声,这才在榻前坐定,取穴天枢、上巨虚、合谷,半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