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誉心道他不会来了,遂令梁安为众人斟酒。
正这?时,虚掩的院门被人推开?,顾明鹤疾步走进,拱手一揖:“抱歉,我来晚了。”
楚锦然道:“迟来之人,当罚酒一杯。”
姜芜立刻呈一杯酒与他,顾明鹤豪气干云,一饮而尽,梁誉身为此间主人,遂招呼道:“入座罢。”
顾明鹤在楚常欢身旁落座,楚常欢低声问道:“怎来得这?般晚?”
顾明鹤道:“今日收了最后?一批新稻,可?供三间店铺半年的储量,如今天气转凉,你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多囤些货,余下这?几个月就不必四处奔波了,我可?以安心留在家照顾你。”
两人虽是附耳细语,但梁誉却听得真真切切。
未几,他持盏对众人道:“时逢佳节,承蒙列位抬爱,来寒舍一聚,梁某以薄酒一觞,略表心意,厚敬列位。”
众人当即举杯,晚晚和楚常欢的杯中则换做了茶水,谨以代?酒,与大家同饮。
吃完这?杯,梁誉复又续上,转头敬向楚锦然:“爹,这?一杯敬您,劳您这?些年对常欢和晚晚的照顾。”
楚锦然笑盈盈举杯,与他一饮而尽。
顾明鹤也不甘示弱,举杯道:“爹,我也敬您一杯。”
“好,好。”楚锦然再度饮尽,正待续杯时,楚常欢劝道:“爹,您不能再喝了。”
楚锦然腹中酒虫作祟,这?两杯酒远不能解馋。他看了看顾明鹤,又望向梁誉,仿佛在期盼两人能替自己说句公道话。
楚常欢觉察出他的意图,冷声道:“我看今晚谁敢再劝爹喝酒。”
果然,席上无?一人敬酒。
姜芜忍不住窃笑,小声嘟囔道:“果然啊,王爷和侯爷俱都?唯公子之命是从。”
楚锦然哼了一声:“你这?丫头因何不敬我?”
姜芜连连摆手:“老爷您饶了我吧!”
这?时,晚晚忽然举杯,学着父亲和阿叔的模样,站起身对楚锦然道:“爷爷,孙儿敬您!”
楚锦然欣喜不已,眼疾手快地斟了酒,与晚晚碰杯:“还是我的小孙孙心疼祖父。”
好在他只?续了小半盏,并不伤身,楚常欢便?没多言,令众人用膳。
圆月高悬,夜风静谧,原本冷清清的小院今夜变得格外热闹,家宴结束,已是三更,赏月毕,楚锦然等?人便?要离去?了。
“父亲……”晚晚意犹未尽地抱着梁誉的手臂撒娇,“我能不能留在这?里?我想陪陪父亲。”
梁誉用余光打量楚常欢,对孩子道:“你问爹爹同意否。”
晚晚于是望向楚常欢,续用撒娇的口吻道:“爹爹,咱们今晚不回家好不好?”
顾明鹤顿步当下,屏息静候楚常欢的回答。
下一瞬,他听见楚常欢的声音如潮水灌入自己的耳内:“好,爹爹也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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