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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樾道:“太后便衣出行,无人知其身份,不过来蜀地后略有些水土不服,此刻正歇在客栈。”
楚锦然道:“客栈总归不安全,靖岩、阿欢,你们去把太后接过来,若太后不嫌弃,就让她?在敝舍落脚。”
于是寇樾领着楚常欢和梁誉前往客栈谒见了太后,经由梁誉一番劝导,太后方肯移驾楚家。
当年楚常欢离开汴京时,沈太后不过是个三十又六的妇人,如今年过四旬,即使容貌依旧美丽,可眼角却生出了几?条褶皱。
楚锦然欲向她?行礼,却被她?抬手制止了:“我与靖岩的母亲乃表亲姊妹,亦是闺中密友,与你当属亲家关?系,不必再行君臣之礼。”
楚锦然踟蹰几?息,僵硬地道:“是……”
沈太后淡淡一笑,又道:“姐姐走得早,姐夫亦战死疆场,所以我待靖岩这个孩子格外亲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视他如己?出。如今他要成亲了,却没有父母坐堂,我这个表姑理当履长辈之责,证其姻亲。”
梁誉虽然向圣上和太后禀明了他的亲事,却没想到太后竟不惜跋山涉水来到眉州,只?为坐堂证亲。
一时间,他心内莫名酸涩,亦感?动万分,当即拱手道:“侄儿谢过姑母。”
“自?家人,何?必言谢。”太后笑了笑,旋即看向晚晚。
楚常欢对晚晚道:“去拜见姑祖母。”
晚晚从未见过这位妇人,但见她?面容慈祥亲切,倒也不惧,揖礼道:“承凤拜见姑祖母。”
沈太后含笑把他拉入怀里,眼眶蓦地涌出了泪水,哽咽道:“你祖母若还活着,不知该有多高?兴……”
用?过午膳,太后便去客房歇息了,楚常欢和梁誉着手清算婚仪用?物?,少顷,楚常欢笑道:“太后倒真把你当亲骨肉来疼。”
梁誉道:“他也疼你。”
楚常欢轻叹一声,说:“当年太后得知你在兰州战死后,哭了整整两个日夜,后来我离京时携晚晚向她?辞行,太后抱着晚晚又是一阵痛哭。”他无奈一笑,复又道,“那时太后若说几?句挽留的话,兴许我就心软留在京城了。”
梁誉手中动作一顿,旋即放下红绸,轻轻揽住他的肩,柔声道:“太后仁慈,她?深知你留在京城会难受,所以才放你离去。”
楚常欢转身,双臂缠上他的脖颈,低语道:“你如今有太后撑腰,以后若是欺负我,谁替我做主啊?”
梁誉笑道:“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欺负你?”
楚常欢冷哼道:“这可说不准。”
梁誉搂着他的腰,手臂微微发力,便将他抱了起来,轻放在桌案上,倾身问道:“你说的‘欺负’,莫非是指床笫之欢?”
楚常欢耳根一热,推他道:“我并无此意!”
梁誉轻笑一声,就势亲吻他的唇,一面吮-咬,一面道:“就算我真欺负了你,你也无处伸冤,这种事,太后不会管的。”
楚常欢被他吻得呼吸不畅,连声讨饶:“靖岩……不要,太后和寇樾都在这里,你别太放肆了。”
梁誉最?后用?齿尖摩了摩他的唇瓣,方依依不舍地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