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青看着那层光幕，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玩味。

“倒也算尽力了。”

“可惜……”

“……”

他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的指尖，朝着那层金色的光幕，轻轻地点了过去。

动作很轻，很慢。

就像是情人间的抚摸。

“这种东西，也想拦我？”

指尖与光幕，触碰。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

“咔嚓。”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碎裂声响起。

那层号称能够抵挡任何封号斗罗全力一击的海神之光，就像是阳光下的一个肥皂泡。

在玉天青的指尖下，无声无息地……

破了。

金色的光点，如同飞舞的萤火虫，四散纷飞，然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之中。

唐三最后的屏障，消失了。

他完完整整地，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玉天青的面前。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唐三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但他的身后，就是海神传承的祭坛，已经退无可退。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三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想要寻找一丝一毫的破局之法。

然而，一片空白。

在绝对的，碾压性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玉天青没有回答他。

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那种眼神，不带任何杀意，也不带任何愤怒。

就像是一个学者，在观察一个有趣的标本。

或者说……

像是一个猎人，在欣赏自己笼罩在陷阱之中，瑟瑟发抖的猎物。

“别紧张。”

许久，玉天青才开口了，语气甚至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听到这句话，唐三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心脏反而揪得更紧了。

“为什么？”

他忍不住问道。

“因为……”

玉天青笑了。

“那样太便宜你了。”

“一个窃贼，偷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死去，岂不是太无趣了？”

窃贼！

又是这个词！

唐三的瞳孔猛地一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的。”

玉天青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却变得幽深起来。

“你的灵魂，你的唐门绝学，你脑子里那些所谓的‘见识’……”

“哪一样，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唐三’的？”

轰！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唐三的灵魂深处！

他最大的秘密！

他穿越而来的事实，这个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连小舞都不知道的，最核心的秘密！

居然被对方……一语道破！

“你……你……”

唐三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尽的骇然与惊恐。

他指着玉天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的震惊，甚至超过了刚才看到海神意志被抹除的时候。

那是他整个存在的根基，被人硬生生地挖了出来，摊在了阳光之下！

“很惊讶？”

玉天青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还没有蠢到家。”

他收回了手，负在身后。

“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第一，你的神，救不了你。”

“第二……”

玉天青微微前倾，凑到唐三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会把你引以为傲的一切，你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所有优势，一样一样地，全部打碎。”

“我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所在乎的人，你想要守护的一切，都因为你的无能而离你远去。”

“直到最后，当你一无所有，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跪在我面前的时候……”

恶魔。

这是唐三脑海中，唯一闪过的词语。

眼前这个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比他所见过的任何魂兽，任何邪魂师，都要恐怖千倍，万倍！

那不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是从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