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能得东岳大帝之令谕护持，乃汝之无上机缘，亦证明汝身负大气运。”

声音微微一顿，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更重了一分。

“然，东岳大帝统御万鬼，执掌幽冥权柄，乃天地秩序所定。大帝离去之前，曾有法旨昭告幽冥，‘见令如见人’。此令，代表大帝权柄与意志，当由幽冥正统执掌，维系阴阳平衡。你一介生人，阳寿未尽，强留地府已属违逆阴阳之理；如今更持此帝令，干涉幽冥运转，于理不合，于法不容。”

“交出帝令！”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十殿念你修行不易，亦是人族翘楚，可网开一面，许你剥离与此令因果，安然离去，返归阳世。此乃，最后之仁慈。”

声音在凝固的空间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张皓旸的心神之上。

张皓旸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吸得极其艰难，仿佛在吞咽着铁砂。他强行压下体内如同沸水般翻腾的气血与几乎要裂开的识海剧痛。

连续的高强度战斗，他体内仙力已不足全盛时期的一成，经脉多处受损，金色的血液不断从新旧伤口中渗出，染红衣襟。他抬起手，用还算完好的左手手背，缓缓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一丝淡金色血渍。

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