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弗雷尔德的咒骂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他剧烈地挣扎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海因里,又怨毒地看向苏然。
在他的视角里,这两个人,一个是背叛他的小人,一个是毁掉他一切的敌人,如今却站在一起,接受着本该属于他的荣耀。
这种屈辱,比死更难受。
海因里不再看他,而是转身,向苏然深深一躬。
“苏司令,此等叛逆,按照帝国律法,当处以绞刑。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
他将“审判权”交给了苏然。
这是最后的考验,也是最毒的阳谋。
如果苏然同意,那么处死弗雷尔德的命令就出自他口,他将彻底介入斯洛帝国的内政,成为名副其实的“太上皇”。
如果苏然拒绝,就会显得优柔寡断,不符合民众心中杀伐果断的“神”之形象。
张全站在苏然身后,手已经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枪柄。他能感觉到国师海因里那看似恭敬的姿态下,隐藏着多么阴险的算计。
然而,苏然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挣扎的弗雷尔德,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艺术品。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这是斯洛帝国的家事。”
一句话,将海因里踢过来的皮球,又轻飘飘地踢了回去。
海因里躬着的身子,明显地滞了一下。
他猛地抬头,对上了苏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愤怒,只有一片纯粹的、冰冷的平静。仿佛在说:你的小把戏,我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