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血液落下时,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在抗拒什么。
苏雪的银盒突然旋转,青铜膜层往链节上贴:“母亲的笔记里说,西陵的血混了太多巨眼红光,必须用银盒过滤。” 金红双剑往盒面一划,过滤后的血液滴在符上,链节瞬间安静下来,青铜片开始发光,在密道顶部织成清晰的路线图,皇城台的标记处,显形出棵枝繁叶茂的神树虚影,像幅立体的画。
老王突然指着虚影的根部发抖:“那底下…… 那底下埋着跟老汉后颈一样的齿轮!” 神树的根系里,密密麻麻的齿轮正在转动,每个齿牙间都嵌着细小的骨头渣,与傀儡师的尸铜卫身上的残渣如出一辙,“它们在啃地脉!那些青铜片…… 是神树的叶子!”
密道突然剧烈震动,祭台方向传来残碑碎裂的脆响。林九的罗盘星芒往皇城台倾斜,星砂在半空显形出惊人的景象:傀儡师举着骨笛站在残碑前,笛孔里飘出的黑雾正往碑文中钻,原本刻着 “生路” 的古篆,正在被改写成 “死局”,碑底的青铜基座,已经渗出暗绿色的汁液,像颗正在腐烂的心脏。
“快!他们在篡改碑文!” 星芒在眼底翻涌,罗盘往密道尽头冲,“祖父的日记说残碑是用第一棵神树的根雕的,篡改它会让九树阵失衡,到时候所有神树都会变成吞噬活物的怪物!”
萧战的机械爪在链节上炸开金光,将挡路的青铜片劈成两半,片断面显形出层薄冰,冰里冻着的机械师残识突然睁眼,往皇城台的方向指了指,化作缕青烟钻进共生图腾。“老烟枪说这是机械师的‘引路魂’!” 铁锨往地上一戳,密道的出口突然出现在眼前,“雪丫头,用银盒罩住残碑,别让黑雾继续钻!九小子,跟老子砸了那骨笛!”
祭台的石砖在脚下发烫,残碑的裂缝里渗出的汁液,正往林九的靴底钻,咒文突然爆发出红光,将那些秽气烧成灰烬,碑上被篡改的 “死局” 二字,在红光中显形出母亲的字迹:“用银盒的冰棱纹拓碑,能显原字。” 苏雪的银盒往碑面一贴,金红雾气与青铜膜层融合,果然在 “死局” 底下,显现出模糊的 “皇城台” 三字,像被刻意掩盖的真相。
“第二棵神树,藏于皇城台。” 银盒突然发烫,膜层上显形出清晰的字迹,每个字都在金红光芒中跳动,“母亲的笔记说这是机械师用最后力气刻的,他们怕神树被傀儡师控制,才把位置藏在残碑里。” 金红双剑往皇城台的方向劈去,剑刃的光芒在黑雾中开出条通路,通路两侧的青铜碎片,突然往他们的方向低头,像在朝拜。
萧战的机械爪抓住扑来的尸铜卫,青铜齿轮将那些傀儡绞成碎片,爪背的共生图腾突然与皇城台的地脉共鸣,显形出棵完整的神树轮廓 —— 它的主干嵌在皇城台的夯土里,枝叶顺着垛口往外延伸,那些黑雾其实是它的汁液,正在被傀儡师的骨笛逼出体外,像在吐血。
“他娘的,这破树快被榨干了!” 铁锨往神树的方向飞去,地脉火在接触时变成温柔的金色,“老烟枪的核心碎片说第二棵神树擅长‘伪装’,它把自己嵌进城墙当屏障,那些青铜片是它的防御机关!九小子,雪丫头,用三派的血给它续命,老子挡住这些傀儡!”
林九的星砂往神树的根部钻,苏雪的金红血液顺着树干往上爬,两人的力量在树冠处交汇,与萧战的地脉火形成完美的三角。神树突然发出震耳的嗡鸣,那些嵌在城墙里的青铜片纷纷飞出,在半空织成巨大的共生阵,将皇城台的黑雾全部驱散,露出底下藏着的青铜心脏 —— 它正在微弱地跳动,表面的齿轮纹,与老王后颈的诅咒完全相同,像颗等待救赎的心脏。
残碑在此时彻底裂开,碑底显形出机械师的遗言:“第二棵神树的心脏能解噬灵虫诅咒,但需要执钥人……” 后面的字迹被虫蛀得模糊,只剩 “皇城台秘” 四个字,在夕阳的金光里微微发亮,像个未完的谜题。
老王摸着后颈突然笑了:“老汉好像不疼了……” 齿轮纹在神树的光芒中渐渐变淡,“这树在跟我说话呢,它说皇城台底下有拆诅咒的工具,还说……” 他突然捂住嘴,眼里的惊恐像被什么东西吓到,“它说傀儡师的骨笛,是用先祖的腿骨做的……”
苏雪的银盒突然旋转,金红雾气往皇城台的地下钻,显形出黑黢黢的通道,通道壁的壁画上,机械师正往深处搬运着什么,那东西的轮廓,像颗巨大的青铜钥匙,与林九肩胛骨的咒文隐隐呼应。“母亲的笔记最后画着通道图。” 银盒膜层上的字迹正在更新,“底下藏着打开神树心脏的机关,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