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的天刚蒙蒙亮，祠堂外的星脉阵就传来 “滋滋” 的淬光声。林九踩着冻硬的积雪往阵眼走，靴底碾过冰碴，发出细碎的响。阵里，赵长老正举着玄铁斧往阵纹里灌星力，斧刃带起的冰蓝色光顺着纹路爬，像条活过来的冰蛇，“他娘的！这阵纹冻得发脆，得用冰术裹着星力才能淬进去，再这么下去，等玄冰之主来了，阵都撑不住半个时辰！”

周长老蹲在旁边，青铜镜扣在阵眼上，镜光映出阵纹里的暗裂：“西派的传讯符刚到，他们带的‘融阵玉’被混沌冰熊拦在半路，得午时才能到。没有融阵玉，阵纹的暗裂补不上，抗不住强力冲击。”

林九蹲下来，指尖星砂往阵纹的暗裂探 —— 星砂刚碰到冰碴，就被冻得发僵，“先用水脉草熬的药汁浇阵纹，能暂时化冻。李长老呢？药汁熬好了没？”

“来了来了！” 李长老背着个大药桶，喘着粗气跑过来，药桶里的药汁冒着白气，混着淡淡的草药香，“熬了整整一夜，加了地脉核心的碎末，化冻快还能补星力！就是量不多，只够淬半圈阵纹。”

众人赶紧动手，李长老往阵纹里浇药汁，白气瞬间升腾，冻硬的阵纹慢慢软化；赵长老趁机灌星力，冰蓝色的光终于能顺畅地顺着纹路走；周长老用青铜镜反射光，把星力往暗裂里压 —— 阵纹的光渐渐亮了些，之前发脆的地方也变得有韧性。

“林先生！小雪姑娘在后面喊你！” 守在阵外的星术师突然喊。林九回头，见小雪抱着星杖跑过来，小脸冻得通红，手里还攥着块温热的麦饼，“爹爹，你一早就没吃东西，阿木哥哥让我给你送的，他还在研究怎么用气探敌情呢。”

林九接过麦饼，咬了口，温热的饼香混着麦香，瞬间驱散了寒意。他摸了摸小雪的头，见她星杖顶端的小白核比之前亮了些，“小白核又强了？昨晚练到很晚？”

小雪点点头，举着星杖往阵纹旁贴，小白核的淡金光往阵纹里钻：“小白核说，它能帮着补阵纹的暗裂，就是耗力有点大，补完就得歇会儿。阿木哥哥也厉害，昨晚用气引着我的星光，探到归墟方向有好多气动向，像好多大虫子在爬。”

“是混沌势力在汇合。” 林九心里一沉，往归墟的方向看，虽然看不到具体的影子，却能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正慢慢往南派压来，“阿木在哪？我去看看他。”

两人往阿木住的偏房走，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 “嗡” 声。推开门，见阿木坐在窗边，掌心的淡紫色气正围着个玉枢碎片转，碎片的光忽明忽暗，像在和他的气呼应。听到动静，阿木赶紧收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林先生，我没乱动气，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用碎片的光稳住它，以后探敌情也能更准点。”

“做得好。” 林九走过去，见碎片的光比之前稳了，“能探到混沌势力的具体情况吗？比如有多少股，大概什么时候会来？”

阿木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脸色有些凝重：“能探到三股大的气动向，一股是归墟的玄冰之主，气最凶，像块冰疙瘩；另外两股在西派和北派方向，气也不弱，应该是之前的混沌冰熊和冰蛇。它们在往归墟汇合，大概…… 明天午时就能聚齐，聚齐了就会往南派来。”

“比预想的还快一天。” 林九皱起眉，“西派的融阵玉午时才到，北派的人还被冰蛇拦在路上，要是混沌势力提前来，咱们根本没准备好。”

“我能去探更详细的！” 阿木突然站起来，眼神坚定，“我的气和它们同源，能靠得更近，还能听到它们说什么，就是…… 得有人跟着我，万一气失控，能帮我压一下。”

林九犹豫了 —— 让阿木去太危险，可现在没人能比他更精准地探敌情。小雪突然拉住林九的手：“爹爹，我跟阿木哥哥去！小白核能帮他稳住气，还能挡小股的混沌气，不会有事的！”

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林九最终点头：“只能去半个时辰，必须在午时前回来，西派的融阵遇到了还要补阵。赵长老，你跟他们一起去，护着他们，遇到危险就撤，别硬拼！”

赵长老很快赶来，三人收拾好东西 —— 阿木带了块玉枢碎片，小雪带了星杖，赵长老扛着玄铁斧，往归墟方向赶。路上的积雪比早上更硬，踩上去 “咯吱” 响，阿木走在中间，掌心的气微微冒出来，像根淡紫色的线，往归墟方向拉。

“前面的气动了！” 阿木突然停下，往旁边的矮松林指，“有小股的混沌冰蚁，在往汇合点爬，数量不多，咱们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