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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运之奇诡往往在于其出乎意料的转折。
仅仅半月之后,一道来自彭家炎的加急秘讯,便落在了彭臻的案头。讯息简短:“青木宗内,疑现‘木’钥。”
……
青木宗山门,古木参天,灵气氤氲。
月泉宗掌门,火云道人彭家炎,一身掌门服饰,气度沉凝,亲自代表宗门前来进行礼节性回访。
青木宗虽然规模不大,却深藏于这片生机勃勃的古木山林之中,殿宇楼阁多以天然巨木构筑而成,别有一番古朴自然的韵味。
青木宗宗主方梓坤亲自于主厅迎候,两位掌门相见,言笑晏晏,气氛融洽。
厅内布置清雅,香烟袅袅,弥漫着淡淡的灵木清香。彭家炎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厅堂正中的紫檀木供桌,上面除了一些常规的灵果法器,赫然供奉着一枚令牌!
那令牌通体呈现温润的青碧色,似木非木,似玉非玉,表面铭刻着古老而繁复的叶脉纹路,隐隐流动着一种温和却磅礴的生机之力。其形态气质,与他怀中的“水”行玉枢钥何其相似!分明就是五行中的“木”钥!
彭家炎心头剧震,面上却依旧从容。他端起灵茶轻啜一口,借这个动作压下翻涌的心绪。放下茶盏时,目光自然地再次落向那枚令牌,唇角含笑道:“方宗主,恕在下冒昧,观贵宗供奉的这枚令牌灵韵非凡,纹路古拙,绝非俗物,不知是何来历?倒让我好奇得很。”
方梓坤闻言,抚须一笑,脸上带着几分自豪与几分神秘:“彭掌门好眼力。此物乃我宗世代传承之物,据祖师所言,关乎一处隐秘的上古传承之地。具体为何,年代久远,其详已不可考。”
彭家炎面上赞叹之色未褪,心中念头却已电转。他沉吟片刻,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宗主所言,实在令人神往。只是……这等机缘,想必极难寻觅。莫非至今,已有其他持钥之人前来探寻过?”
宗主闻言,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不瞒彭掌门,遗训虽代代相传,我宗也一直静待机缘,但数百年来,从未有人持同类信物上门。此钥,一直静候于此,等待着它的有缘人。”
彭家炎心中一定,面上却配合地流露出几分惋惜,颔首道:“原来如此。看来这等上古传承,果真非凡俗可得,非大机缘、大造化不可开启啊。”
……
药王谷外,苍山如黛,云雾缭绕。
那座孤悬于山腰的旧亭仿佛被时光遗忘,默然伫立于松风烟霭之间。
亭中,彭家炎与彭玄鱼再度会面。
石桌上置一壶清茶,两盏杯皿,茶烟细袅,映着二人沉静而略显凝重的面容。
彭玄鱼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谷中暗流涌动,我多方探听,至今仍未寻得其余几行玉枢钥的踪迹。药王谷底蕴虽深,对此物却似毫无记载,或已被彻底隐匿。”
彭家炎目光微凝,指尖轻叩石桌:“木钥已有下落——就在青木宗。”他自怀中取出一本以青绢为封、线装古朴的道书,推至彭玄鱼面前,“此乃青木宗根本传承功法,《玄青功》。”
他略作停顿,声音压得更低:“大长老疑其渊源并非自立。当年药王谷借万毒门之手覆灭玉泉宗,却未能取得那桩秘宝。其后布局,留万毒门明查,青木宗暗访,双线并进,延续至今仍无果。若青木宗功法果真源自药王谷,那么这一切便说得通了——他们从未放弃。”
彭玄鱼神色肃然,双手接过《玄青功》,仔细翻览。但见书页中灵气隐现,行功路线与药王谷一脉颇为神似,不过改以木系灵枢运转,掩去几分本来面目。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蓦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不错,这确是出自药王谷的功法,虽经篡改修饰,其核心要义与谷中《百草蕴元本纲》如出一辙。”
二人目光交汇,亭外云海翻腾,恍若暗合此刻诡谲未明的局势。
……
映月山深处,灵气氤氲,乃是彭氏家族根基所在。
这一日,山门云开,有两道年轻的身影先后走出,皆是气息清灵、根骨不凡之辈。
二人同为双灵根资质,堪称一代翘楚。
那外姓子弟,名唤林风,有幸得家族实权人物彭子峰青眛,收归门下,成为亲传弟子。
彭子峰性情虽严苛,但对这天赋出众的弟子却极为上心,亲自为其规划修行路径,赐下灵丹,讲解功法玄奥,可谓倾囊相授。
林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