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人质。你勾结巴图,暗中输送军械,屠戮我大周边民,这些事,证据确凿。我若想让你死,只需将巴图往金殿上一放,父皇也保不住你。”
李湛浑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李轩扒得干干净净,赤裸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我今天来,不是来审判你的。”李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只是来告诉你,游戏该怎么玩。巴图这颗棋子,现在由我接手了。你和三弟的争斗,到此为止。从今往后,安分守己地做你的皇子,别再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你勾结外敌的罪证,我可以替你压下。但,没有下一次。”
“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李轩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深深扎进李湛的心里。
这不是商量,是通牒。他给了李湛一条活路,却也彻底剥夺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尊严。
杀人,还要诛心。
良久,李湛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疯狂和怨毒已经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他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沙哑的字。
“好。”
李轩不再多言,牵起萧凝霜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管好你的人,也管好三弟的人。我不希望,再有不长眼的东西,去天牢附近闲逛。那里的风,很喧嚣。”
话音落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噗——”
李湛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染红了面前的地板。他败了,败得心服口服,败得再无一丝翻盘的可能。
从今夜起,这京城的棋局,真正的棋手,只剩一人。
……
二皇子府的那一夜摊牌之后,京城持续了数日的紧张气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那些关于静安寺刺杀、右丞相府大火的流言蜚语,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二皇子李湛闭门谢客,称病不出。三皇子李毅也收敛了所有的小动作,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低调。
朝堂之上,风平浪静。
仿佛之前那场足以掀翻几个皇子的惊天大案,从未发生过。
只有少数真正身处权力核心的人才明白,这平静的湖面下,是太子李轩一手遮天后,不容置喙的绝对掌控。
东宫的日子,也随之清闲下来。
李轩似乎真的将朝政俗务都抛在了脑后,每日不是陪着萧凝霜在殿内下棋品茶,便是带她出宫,游览京郊的山水。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李轩带着萧凝霜,只带了荆云一人在暗中护卫,来到了京郊的翠微山。
此地山势不高,却林木葱郁,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山间蜿蜒而下,景色颇为雅致。
两人沿着溪边铺满青苔的石阶,缓缓向上走去。
“殿下,你就不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萧凝霜走在李轩身侧,看着他悠闲的神态,忍不住开口。
她总觉得,李轩这种人,不可能真的如此闲云野鹤。
“怕什么?”李轩随手折下一根柳条,在空中轻轻一甩,“鱼已经入网,剩下的,不过是收网的时机而已。急于求成,反而会绷断了线。”
他看着萧凝霜,话语里带着几分笑意:“再说,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安宁的北境。如今北境无战事,我这个做夫君的,自然要多陪陪太子妃。”
“油嘴滑舌。”萧凝霜脸上微微一热,嘴上虽不饶人,但脚步却轻快了几分。
连日来的相处,让她对这个男人的观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仅仅是那个权谋深沉、手段狠辣的太子,更是一个会陪她下棋、会与她玩笑、会在意她感受的夫君。
这种变化,微妙而又清晰。
两人走到一处转角,石阶上因常年被溪水浸润,生了一层滑腻的青苔。
萧凝霜一时不察,脚下猛地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惊呼一声便要向后倒去。
电光火石之间,李轩反应极快。
他长臂一伸,精准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稳稳地带回自己怀中。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等萧凝霜回过神来,她已经紧紧贴在李轩的胸膛上。他的手臂坚实有力,隔着几层衣料,依旧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她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与自己急促的心跳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