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解,他们可以帮文震孟说动小皇帝,文家在苏州的能量还是挺大的,他也完全有可能交易。
李实只是心动了一下就放弃。文震孟要是跟阉人联系在一起,他非得再死一遍,他敢不敢是其次,要是打草惊蛇,前功尽弃。况且,你韩赞周能说动小皇爷?
李实一筹莫展之际,好消息传来,先是昭武卫护送新知府上任,然后又是李若琏扫荡常熟。李实大喜,估算着新知府上任时间,一大早就下令东厂全线出动,将七个书生从床上拽起来,毫不留情的临时拘押在了织造总局。
果然不出所料,李实捅了马蜂窝,织造总局很快就被苏州百姓包围。当然,只是包围,他们也没有胆子冲击织造总局,这里面可是有不少银子,韩赞周手下这群太监可巴不得他们进来呢。
苏州府也很快就来到织造总局,一边安抚百姓,派兵阻挡百姓冲击织造总局,一边进入织造衙门正堂交涉。
“韩公公,你怎么有权力抓人?这是民变,寇知府去了南京,你我都扛不住的。”丁启睿一见到韩赞周就毫不客气的指责。
韩赞周微微一笑,“丁大人请入座。上茶。”
胖胖的李实从后堂出来,手中“东缉事厂”的令牌亮在手中,刺进丁启睿的瞳孔。
“是我抓的。丁大人,自我介绍下,东厂李实。”
丁启睿没有坐,更没有喝茶。
“这些士子所犯何事?”
李实收回令牌,长袖一抖,一叠吴笺粉纸递到了丁启睿面前,那三首诗随即引入眼帘。
寒鸦绕柏孝陵秋,衮冕焚香疫作酬。若道太祖真显圣,何遣阴风满帝州?
抗疫文书带血裁,朱门昨夜户频开。谁言圣手能医国?百万金银入库来!
龙旗忽变收兵檄,虎符翻作贡米单。最是天子家祭日,十万铁甲尽南冠。
丁启睿嘴角抽搐,脑袋有些眩晕,这帮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便是以丁启睿的见识也不知道该如何为他们开脱了,他缓缓坐在圈椅上,一张一张的翻看。
“李公公,怎么都是这三首?如此说来,最多三人所为,甚至可能是一人,缘何你要抓七人?门外群情激奋,如果没有其他案由,要不先把另外四人或者六人放了吧?”
李实嘴角挂着冷笑。
“好,劳烦丁大人出去问问,应该放哪四人?或者,哪六人?”
丁启睿脸上肥肉一抖,这李实坏透了。
所有人知道,顶罪的人这辈子完了。都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啊,都是要中举的好苗子,放弃谁,都他妈的要撕逼!
丁启睿实在是天降黑锅,他来苏州也就大半年,他跟苏州士绅的牵扯其实也不深。稍微沉思片刻,对李实拱了拱手,就退出了织造总局正堂。
韩赞周颇为诧异的看着李实。
“你不是说全部可以砍了吗?怎么你要放人?”
李实含笑不语,坐到了韩赞周右边的圈椅上。偌大的织造衙门大堂,依然熟悉,连红柱顶上的脱漆都没有变,那痕迹不引人注意,但李实记得。
李实笑吟吟的看向旁边的小太监,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