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年轻的犬戎们,虽然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但表面上却表现得异常顺从和平静。
李左车心中疑云更甚,这太不寻常了!白狼王之死,绝对有问题!
而且,那个穆沙,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是否与白狼王的死有直接关联?他煽动那些部族青年,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夺权?
他加强了对犬戎部的监视,也加大了对阿提拉活动的控制力度。
但阿提拉似乎早有准备,行事更加谨慎,每日除了处理刺史府那些无关痛痒的公务,便是待在分配给自己的宅院里“读书习武”,偶尔与那些“改过自新”的部族青年切磋骑射,一切看起来合乎规矩,毫无破绽。
李左车感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明知道有问题,却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他只能将白狼王暴卒的蹊跷和自己的疑虑,再次写成密奏,派人火速送往长安。
——
长安,未央宫中。
刘盈同时收到了李左车关于白狼王患病而亡的密奏,以及绣衣使者从另一渠道传来的、关于凉州部族青年异常聚集以及穆沙活动频繁的简报。
他将两份文书并排放在御案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如寒潭。
“白狼王……青春正盛,无病无灾,突然暴毙……”
刘盈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好一个‘病逝’!下手如此干净利落,狠辣果决,这绝非常人手段。”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必然是那个“穆沙”,或者说,是隐藏在其面具之下的阿提拉所为!
其目的,无非是清除障碍,掌控犬戎部这股力量。阿提拉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
“凉州……”
刘盈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落在河西走廊那片广袤的土地上。
那里是通往西域的咽喉,是大汉西陲的屏障,绝不容有失。
李左车老成持重,足以应对一般的边患,但面对阿提拉这种级别的、兼具强大武力与高超谋略、并且熟悉汉朝内情的对手,恐怕会力有未逮。
尤其是,阿提拉显然已经开始了他的渗透和颠覆行动,白狼王之死只是一个开始。
朝臣们若知他要亲临凉州,必定会以“天子不宜轻涉险地”为由极力劝阻。
但刘盈深知,有些风暴,必须亲自去面对才能平息。阿提拉就像一颗毒瘤,若不趁其尚未完全扩散时亲手剜除,日后必成大患。
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个更深层的考量。
阿提拉是穿越者,拥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见识和手段。对付这样的敌人,或许也只有他这个同样来自后世的灵魂,才能更好地预判其行动,并采取针对性的措施。
“拟旨。”
刘盈转过身,对侍立在旁的近侍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朕欲西巡,视察凉州农桑、边防,体察民情。令有司即刻准备,銮仪从简,卫队精锐,不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