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云帆直挂沧溟阔,雁字难传宫阙深(3 / 7)

樊笼?母亲亦曾教谕,朱家儿郎,当以社稷为重,以苍生为念。”

    “臣弟此番就藩海外,为江山社稷,为日月山河,为开海大事,恳请母亲、皇兄准许臣弟赴金山国。”

    李太后坐在皇帝的身后,终究是叹了口气说道:“去吧。”

    “陛下有旨。”冯保再甩拂尘说道:“兄弟昏姻,无胥远矣,兄弟婚姻之情,结之以恩则相亲,或远之则亦离叛而去矣。其远近亲疏之意,果何异于角弓?朕知上者,下之倡也。”

    兄弟昏姻,无胥远矣,是诗经里的一句话,表达的意思是兄弟长大了也不要远离。

    朱翊钧第二次留朱翊镠在大明,不准其就藩海外。

    “骨肉殷殷,臣弟岂敢忘怀?”朱翊镠再拜说道:“皇兄守社稷于九重,如日月经天;臣弟愿守海疆于万里,似江河行地。雏鹰振翅,非厌旧巢,志在九天!”

    “臣弟朱翊镠,恳请皇兄,准臣弟就藩。”

    “潞王。”朱翊钧深吸了口气说道:“此去水程两万里,定要注意安全。”

    冯保再往前两步,两个小黄门拉开了圣旨,冯保再甩拂尘,吊着嗓子阴阳顿挫的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手足之亲,莫逾同气;亦闻家国之念,尤重分藩。初国事多艰,唯朕与弟,幼承慈训,长沐先泽,襁褓同衾,总角共砚。”

    “然,祖宗创业维艰,社稷承平非易。今朕膺昊天之眷命,居九重以临万邦;尔禀河岳之灵秀,负干才而膺远图。”

    “金山之地,控东溟之锁钥,扼万里之波涛。其疆悬于海表,远逾三万余程,诚寰宇之极边,皇舆之新拓。”

    “关山迢递,烟波浩渺,此一去,云帆直挂沧溟阔,雁字难传宫阙深。”

    “朕每思及此,中心如捣,五内如煎。然为江山社稷计,为黎民苍生计,为皇图永固计,朕虽万般不舍,亦须忍泪推恩,愿尔体朕心之殷切,念社稷之重托。”

    “望尔敬天法祖,勤政爱民。远涉鲸波,善自珍摄。”

    “亦望尔以金山为基,扬大明之威于海表;以商盟为链,聚寰宇之利于中国。他日功成,青史标名,朕当虚位以待,共话天伦于宫阙。”

    “临行在即,赐尔内帑珍宝、典籍农工、良匠巧工若干,另拨精锐以壮行色,望尔善用之。”

    “累朝成宪,布德施惠,诏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云帆直挂沧溟阔,雁字难传宫阙深,是朱翊钧斟酌了很久后,自己写的一句诗,没有全篇,只有这两句,算是给朱翊镠的临别赠言。

    “臣弟谨记皇兄教诲,再拜皇兄隆恩浩荡。”朱翊镠再拜,俯首帖耳领取了就藩圣旨后,站了起来,再看了母亲和兄长一眼,转身离开了皇极殿。

    朱翊钧站了起来,为朱翊镠降阶送行。

    朱翊钧身后是两宫太后,大臣们紧随其后亦步亦趋,皇帝和太后送潞王到了承天门外,尚宝司在承天门外设宝案,潞王站在金水桥前,于宝案前,行五拜礼,辞别母亲和兄长。

    “臣弟远行在即,再拜母亲、兄长。”潞王重重叩首,才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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