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就依先生所言,再加褫夺功名吧。”朱翊钧加重了一些惩罚,再革除官身之外,再褫夺了功名,这已经是非常严厉的惩罚了。
“先生,无论如何,王篆整饬江防,大功于社稷,不必再说了。”朱翊钧看张居正还要再说,就多加了一句。
王篆的江防考,主要是确定了长江沿线防务,对付的是水寇,也是倭寇。
虽然自从大明水师成立之后,倭国再不敢犯大明海疆,但这王篆的江防考,激活了长江这条干流,今日开海成功,也有王篆一份功劳。
诚如陆光祖所言,再穷追猛打,多少有点寒了天下士人报效之心。
有些人走着走着的确是走散了,但他仍然不失为大明能臣。
“罪臣叩谢陛下隆恩!”王篆算是听明白了,张居正一出手,根本没有人敢为他求情,也就陛下坚持,他才算是有了个稍微体面的收场。
他和张居正师徒三十年,帮张居正做了多少事,今日却落得这般结局!
可王篆一想,最终叹了口气,这也不怪张居正不顾师徒之谊。
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张居正或明或暗,提醒了他好几次了,但他仍然贪欲迷心,知错不改,可不就做了那个杀鸡儆猴的鸡吗?
活该。
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这已经是极好的下场了。
得亏现在国朝稳固,朝中并无党争之祸,若是换了万历初年那种局面,晋党早就拿着他当理由,死缠烂打了,党争结果,王篆不知,但他王篆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退下吧。”朱翊钧挥了挥手,示意王篆可以离朝了。
王篆再拜,才站了起来,躬身退到了文华殿门口,才转身踏出了文华殿,一踏出文华殿,缇骑就围了上来,将他的冠带、官袍全都摘下,张宏将儒袍递上,缇骑帮王篆把儒袍穿上。
皇帝没有羞辱大臣之意,让王篆换了儒袍,体面离开。
王篆穿好了儒袍,转过身来,再对着月台之上的皇帝行了大礼,俯首帖耳的说道:“草民拜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篆拜别皇帝后,才站了起来,走下了文华殿月台,走到了左顺门,在左顺门看了许久许久,他用了半辈子考中了进士,又用了半辈子跌跌撞撞做了明公,登了天子堂,这就是他最后一次看这文华殿,文渊阁了。
“咎由自取啊。”王篆最终叹了口气,在小黄门的带领下,离开了皇宫。
“先生,朕不革除其功名,本身是打算委派他到倭国,戴罪立功的。”朱翊钧在王篆走后,略有些可惜的说道。
王篆很能干,长江防务督办的很好,《江防考》六卷,不逊于梁梦龙的《海运严考》对大明的贡献。
朱翊钧打算等张居正这波内部清党,风头过了,再重新启用王篆,让王篆赴倭,戴罪立功,继续为大明发光发热。
大明酒囊饭袋多,贤臣少,能臣少,王篆属于循吏中的循吏了,有个人才,朱翊钧都会很珍惜,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若是不严惩,如何刀刃向内?”张居正叹了口气,俯首归班,王篆事,只是拉开了张党内部清查的序幕。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