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恭敬之心。
“嗯。”朱翊钧点了点头,盥洗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吾日三省吾身,朱翊钧将今天所有的事儿再次思索了一番,才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大明皇帝左等右等,等了有十多天,始终没能等到有人到皇极门伏阙,贱儒们又一次让皇帝陛下失望了。
大儒们有能力、有决心、有勇气,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要带领儒学变革。
而贱儒们,连到皇极门伏阙的勇气都没有,这让大明皇帝极其失望,这又少看了一场乐子。
别说伏阙,甚至连弹劾这几个翰林学士的奏疏,都没有一本,因为这几个翰林学士,本身就是老学究,他们本身就是大儒。
“兵科给事中张应登,上奏言安南不事恭顺,数番胡搅蛮缠,恳请天兵南下,以伐不臣。”张居正面色十分复杂,拿着一本奏疏,念给了诸多廷臣们听。
“那安南莫氏世受皇恩,不思恭顺,反而对大明政令阳奉阴违,今再遣使,妄议朝政,实乃是罪大恶极,吊民伐罪,该在今日!”吏部右侍郎王国汲厉声说道。
此言一出,廷臣们议论纷纷,事情的起因非常简单。
大明商人到安南买了太多的粮食,安南人那么多,粮食不够吃怎么办?
好办,把多出来的人变成夷奴,就解决问题了。
大明商贾船从广州府带着大量货物,到安南岘港卸货后,装上从船舱里长出来的夷奴,运送到南洋的种植园,而后将种植园产出的原料,运回大明,携带更多的货物抵达岘港,交换到足够的粮食,回到大明。
这个贸易循环,一年能跑两到三趟,一艘三桅夹板舰,一次就是五六万两银子的纯利,这生意自然是极为红火。
今年五月,安南莫氏再遣使者到京师,六月安南使者呈奏,希望获得陛下的宽宥,取消舶来粮、夷奴贸易的合法性。
这兵科给事中直接参了安南一本,要求朝廷天兵严惩。
朱翊钧眉头紧蹙的看着廷臣们的议论,认同张应登天兵南下惩戒的居多,只有少数一些顽固守旧派,比如张居正、张学颜、戚继光不太认同现在出兵。
朝中的风向,变得越来越…穷兵黩武了。
这是必然,因为大明军容耀天威,大明发动战争获胜的可能性很大,获得军事胜利可以掠夺财富,再获得政治胜利,可以开疆拓土。
哪怕是没打赢,大明也不会输,这才是大明朝廷如此好战的根本原因。
葡萄牙国王安东尼奥一改往日颓废,带领左右护教军亲征,战胜了西班牙的入侵者,但葡萄牙国力孱弱,安东尼奥只能大张旗鼓的去西班牙祈求和平,没打赢也不输,所以变得越发的穷兵黩武。
“之前,朝中一片兴文匽武的风力舆论,这刚刚摆脱忘战必危的困局,立刻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走到了穷兵黩武的死胡同,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张居正的面色铁青,稍微提高了些音量,压住了所有议论声。
张居正一发脾气,廷臣们一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言语,只是彼此眼神里,颇有些不服气。
这文华殿是神器所在,不是你张居正的一言堂,廷议不就是吵架?吵不过就拿权势来压人,那还廷议什么,你张居正一个人说了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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