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胡说!她看错了!”赵四跳起来,指着余宛儿尖叫,“我根本就是没和她们去百货大楼,我是被冤枉的!”
他越是否认,越是慌乱,那副心虚的样子,连最老实的邻居都看出来了。
胡烁死死地盯着赵四,眼睛里的血丝一根根爆出来。
余宛儿那句“追着赵四喊‘爹’”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
他忽然想起一些以前没在意的细节。
上次他去王娟那儿。
小宝跑过来,好像说爹给他买的糖葫芦很好吃,让他也给他买。
当时他没多想,只以为爹称呼的是他,至于糖葫芦,可能是王娟和孩子说是用他的钱买的。
这才会让小宝那样说……
现在把这些碎片和余宛儿的话拼在一起……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胡烁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假的!
都是假的!
为了外头那个女人,为了那个野种,他打骂自己的亲儿子,毒害老婆,把家折腾得不像家……结果呢?
他捧在心尖上的“儿子”,是别人在他眼皮底下给他戴的绿帽子!
他这些年付出的真心、钱财、还有背上的骂名,全成了天大的笑话!
“轰”的一声,怒火烧光了他最后一点理智。
“我操你祖宗!!!”
胡烁嘶吼着,一把甩开拉劝的人,像头发狂的野兽扑向赵四,双手铁钳般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死在地上!
“说!小宝是谁的种?!你他妈说啊!!”
他手指死死往里抠,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恨不得当场掐断这脖子。
赵四被掐得眼球外凸,脸憋成猪肝色,腿在空中乱蹬:“胡……哥……你……你的……”
“放屁!老子杀了你!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胡烁彻底疯了,脑子里只剩下毁灭。
周围的邻居们虽然都看不上胡烁,甚至觉得他迟早遭报应。
可真看到要活活掐死人了,几个汉子还是赶紧冲了上去。
“胡烁!快住手!”
一个中年男人先拉住他胳膊。
“不能杀人!要出大事的!”
另一个也赶紧帮忙拽。
“报公安!快去报公安!”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院子里乱成一团。
几个汉子拼命想把胡烁从赵四身上拉开,但胡烁就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手指死死掐着赵四的脖子,嘴里反复嘶吼着:“野种!我的钱!杀了你们!!”
赵四的脸已经紫黑,眼睛翻白,挣扎越来越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公安!”
一声喝令从院门口传来。
谢怀安领着三名身穿制服的民警,快步冲进院子。
他瞬间扫过全场,最后急切地定格在人群中的余宛儿身上。
见她完好无恙地站在那里,谢怀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丝。
他立刻对公安道:“同志,就是这里!行凶者情绪失控,请立刻制止!”
两名公安动作迅捷,一左一右架住胡烁的胳膊,用了巧劲将他从赵四身上扯开。
胡烁被强行拖离时,双脚还在空中徒劳地蹬踹,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
赵四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干呕,脸膛仍是骇人的紫红,脖子上深紫色的指痕触目惊心。
“都安静!怎么回事?”
为首的公安老李声如洪钟,镇住了场面。
他目光严厉地扫过院内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赵四身上,“谁先说?为什么动手杀人?”
“他、他要杀我!”赵四嘶哑着嗓子,连滚带爬躲到公安身后,指着胡烁,“公安同志,救命啊!他疯了!他要掐死我!”
胡烁被两名公安制住,却仍挣扎着,赤红的眼珠死死钉在赵四身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他搞破鞋!他……他和王娟那贱人……那野种是他的!他骗了我!给我戴绿帽子!骗了我的钱!我要杀了他们!!!”
老李眉头紧锁,看向院中其他人:“谁能说明情况?”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余宛儿。
是她点破了那层窗户纸。
公安老李目光转向余宛儿:“这位女同志,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余宛儿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