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建平只来得及侧身躲开。
“轰——!
!
!”
俞老太狠狠撞在摊车木架上!
小吃摊猛震!
“哗啦——!
!
!”
盛满冰凉油亮汤汁和田螺的大木盆剧烈摇晃,猛地翻倒!
深褐油腻的汤汁裹着田螺,瀑布一样泼下来!
“哎哟!
摔死我了!”
“我的衣服!
!”
“脏死了!
谁啊!”
近处的顾客有的被冰凉油腻的汤和螺泼了一身,有的则踩中田螺,摔倒受伤的,
他们惊得大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俞建平躲开了俞老太,却没躲开吴桂花!
被她猛得推了出去。
重重的撞在小吃车上。
一瞬间,
冰凉黏腻的汤泼了他左臂胸口!
衣服湿透,冰冷油腻!
更糟的是那撞力震得他胸口闷!
“呃!”
他闷哼着踉跄后退,脚下踩到油滑汤汁,彻底失衡!
“爸!
!”
俞政宇眼都红了,猛扑过去当肉垫!
父子俩摔在满地油污汤汁和螺的地上。
俞建平脸色白,左臂胸口冰凉黏腻,又冷又钝痛。
俞政宇顾不上自己,急问:“爸!
撞哪了?”
现场一片狼藉。
小吃摊被撞歪了,桶里的汤汁横流,田螺滚得满街都是。
人群惊恐散开,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我的娘!
这新摊子招谁惹谁了?第二天就砸场子?”
“疯了吧!
这是故意伤人了吧!
赶紧报公安把他们抓起!”
被泼了满身油汤的顾客跳脚骂娘,受伤的顾客则是倒在地上哎哟不断。
场面乱成一锅粥。
俞老太瘫在油汤螺壳堆里,捂着腰还在嚎:“活该!
报应!
……跟那跑国外的黑心爹,还有害死我孙子的贱丫头,一块儿下地狱去吧!
……”
说着踉跄着起身。
俞老头和俞建军见状,慌慌张张冲过街来拽她。
“老婆子!
作死啊你!”
俞建军只知道带着哭腔喊:“娘!
娘啊,别疯了!”
……
火车站。
余智伟扶着父亲下了火车。
余谋友年纪大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此时脸色不太好。
“爸,我们先出站,我和小意说好了,在站外等我。”
“好。”
午后的阳光灼热地炙烤着站前广场。
俞谋友手捂胸口、脸色灰败。
余智伟扶着的父亲,站在出站口仅有的一点阴影里。
目光在稀拉的人群和车辆间搜寻。
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却不见陆意身影。
“爸,小意可能路上耽搁了,咱们再等等。”
余智伟只以为父亲是累了,扶着他准备找个阴凉地方坐着。
“药……”
余谋友的喘息着,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手指无力地指向放在脚边的黑色人造革提包。
余智伟这才意识到父亲是心脏病犯了。
立刻蹲下,手忙脚乱地翻找。
衣服、洗漱用具、干粮……翻了个底朝天。
唯有钱包和连带着装在钱包里的那个至关重要的棕色小药瓶踪影全无!
被偷了…
一个念头浮现,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爸!
药没在包里!”
他的声音带着恐慌的变调。
余谋友痛苦地摇头,眼神涣散。
抓着儿子胳膊的手却异常用力,指甲深陷。
“您撑住!
我马上去找药!”
余智伟心跳如擂鼓,目光扫向站外。
就在这时,一辆刷着蓝白漆、车顶装着扩音喇叭的旧吉普车吱呀一声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个年轻警员汗涔涔的脸,正是小张。
“余同志!
余老先生!
对不住对不住!
陆所临时有紧急任务抓人去了,派我来接你们!
刚处理点事耽搁了,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