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安没有扶她,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侧了侧身,把站在他旁边一点的余宛儿,更明显地护在了自己身后一点的位置。
好像生怕苏倩碰到余宛儿似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点冷:“苏倩同志,冷静点。没事了。”
就这么简单一句“同志”、“没事了”,没有安慰,没有别的。
苏倩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她这才注意到,余宛儿就站在谢怀安身边!
两个人站得很近,谢怀安护着她的动作那么自然!
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来。
又是余宛儿!
抢走了怀安的注意力不说,现在连自己想靠近怀安一下都不行!
苏倩脸上火辣辣的,又是难堪,又是嫉妒,还混着刚才没散完的害怕。
余宛儿把苏倩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不喜欢苏倩,但一码归一码,苏倩再讨厌,也不该被强暴。
救人是出于同为女性的底线和本能,与对象是谁无关。
在她看来,犯罪自有法律审判,该坐牢坐牢,该枪决枪决。
而强暴,在她这里永远不能作为惩罚。
至于苏倩此刻那点小心思……她看得分明,只觉得可笑、可悲。
执着于一个目光从未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甚至因此生出诸多事端,在余宛儿看来不值得。
然而,余宛儿能淡然处之,她忠诚的小伙伴们可不干了!
【哎妈呀!这啥情况?!】
小松鼠刚从门锁上跳下来,叉着腰小爪子指着苏倩,黑豆眼瞪得溜圆,
【这坏娘们儿眼神儿不好使咋地?刚才是谁搁外头指挥咱们救人的?是谁让小爷我开锁的?是她!是咱宛宛!结果呢?这门一开,好家伙,她眼珠子就跟粘谢团长身上了!咋地,咱们宛宛忙活半天,是给她搭台子让她唱这出‘美人受惊’的戏呐?脸呢?城墙拐弯都没这么厚!!】
红隼扑棱着翅膀落在余宛儿肩头,小眼睛警惕地瞪着苏倩,嘴里絮絮叨叨:
【就是就是!遇到危险,知道害怕,知道喊主人救命了……结果人救下来一句谢谢都没有,眼睛净盯着谢团长去了!】
小叽和小喳扑腾着落在翻倒的椅背上,小脑袋歪着,叽叽喳喳地“声讨”:
【没良心!白救啦!坏人要害她,她怕;宛宛救了她,她不想着宛宛,光想扑宛宛的对象!坏女人!心眼歪!】
小叽用力点着小脑袋,
【坏!心歪!】
狼崽喉咙里发出威慑性低吼,她不喜欢那个人看“妈妈”的眼神,也不喜欢她靠近妈妈的男人。
【坏人!谢团长是妈妈的!】
倩被动物们的敌意弄得浑身不自在,那低吼和瞪视让她又怕又怒。
她看向谢怀安,却只看到他护着余宛儿的冰冷侧影。
难堪和嫉妒烧得她心口疼。
谢母瘫软在地,浑身筛糠似的抖。
刚才那番惊心动魄,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
完了,被抓住了。
流氓罪是要被枪毙的!
不,不行!
绝对不能认下这个罪!
她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手脚并用地朝谢怀安那边挪,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利变形:
“怀安!怀安你听我说!不是那样!不是她说的那样!”
她语无伦次,指着苏倩,“是她!是她自己……她自己不检点!对,是她勾引景言的!跟我家景言没关系啊!”
这颠倒黑白的狡辩让苏倩气得眼前发黑:“你……你胡说!”
“我没胡说!”
谢母声音越发急切,“怀安,我是你大伯母啊!是我把你拉扯大的!你小时候发烧,是谁整夜抱着你?是谁一口一口喂你米汤?你就忍心看着伯母家破人亡吗?!”
她看谢怀安脸色冷硬不为所动,又慌慌张张地补充:“钱!那笔钱!我们一定还!一定想办法还上!砸锅卖铁也还!今天这事儿……就是个误会!是苏倩这丫头不学好,景言年轻气盛……没出大事,对不对?
没出大事咱们就关起门来说!传出去对谁都不好!怀安,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大伯,可怜可怜你弟弟,他还没结婚啊!他要是背了罪名,这辈子就毁了!咱们老谢家就绝后了啊!”
她一边说,一边拽住旁边吓得快晕过去的谢景言,“快!快给你堂哥认错!说你再也不敢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