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了李云龙为什么会发疯。

这不是战术的问题，也不是士兵勇气的问题。

这是工业代差带来的降维打击。

鬼子也在升级。

他们吃够了八路军渗透战术的苦头，开始不计成本地加固他们的防御工事。

轻武器的红利期，已经过去了。

“团长。”林毅终于开口，“撤下来。”

“撤？”电话那头的李云龙瞬间又炸了，“老子不撤！弟兄们的血不能白流！再给老子一个营！不！我把二营和三营都给调过来！老子怎么也得把这颗钉子给拔了！”

“拔不掉的。”

林毅打断了他。

“这不是勇气的问题。让战士们对着钢筋水泥墙白白送死，不是咱们八路军的打法。”

“你听我的，立刻带部队撤下来。保存有生力量。”

李云龙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那就这么算了？”

林毅走到沙盘前，伸手拔掉了代表“九龙锁”据点群的那面小红旗。

他对着话筒，

“撤回来。我给你造能砸开这乌龟壳的东西。”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几秒后，通讯被猛地挂断。

指挥部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林毅，看着他手里那面被拔下来的小旗。

“首长，独立团的损失……”余秋里走上前，低声开口，脸上写满了担忧。

“扫帚，扫不了石头。”

林毅将那面小旗，轻轻放在了沙盘旁边。

他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指挥部里神色凝重的众人。

“看来，光有子弹，还是不够的。”

他的目光，望向了后山的方向。

那里，是苏明远的化学研究所，是整个根据地工业的心脏。

原本清晰的“扫帚”行动计划，在这一刻，被现实砸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想要拔掉所有钉子，光有扫帚不行。

还需要一把锤子。

一把能把钢筋水泥都砸个稀巴烂的……重锤！

“猴子。”林毅转过身。

“到！”刘猴子猛地挺直了身子。

“去把苏教授请来。不……”

林毅顿了顿，迈开脚步，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