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不随桃李争春暖,独抱幽香待雪曦(3 / 6)

吗?”

萧桓凑近了些,耳朵几乎贴到他嘴边,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在安抚:“是朕,于爱卿,你想说什么,慢慢说。”

李德全站在牢门外,背过身去,用袖角擦了擦眼角 —— 他跟着萧桓多年,从未见帝王如此失态,也从未见忠良落得这般境地。诏狱的风从栏缝里灌进来,吹得油灯 “噼啪” 炸了个灯花,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像于科起伏微弱的气息。

第四节 临终密语:“火药” 背后的兵变伏笔

于科的眼珠死死盯着萧桓,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聚在眼睛里。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抓住萧桓的袖口,力道微弱却坚定,指甲几乎嵌进布料:“火…… 火药……”

“火药?” 萧桓心头一紧,追问,“哪里的火药?你说清楚。”

于科的头轻轻晃了晃,气息更弱了,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抽走他的生命:“石…… 石崇…… 仓…… 粮仓里……”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要…… 炸…… 炸太庙……”

萧桓的瞳孔骤缩 —— 祭祖大典在太庙举行,石崇要在粮仓藏火药炸太庙?这是要趁百官齐聚时,一举覆灭朝堂!他想起昨日御书房诘问石崇时,石崇说 “京营第三营防务妥帖”,原来秦云的第三营,是要配合火药兵变!

“你怎么知道?” 萧桓追问,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住于科的手,“是谁告诉你的?”

于科的嘴唇动了动,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胸口起伏,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 那是毒参汤伤及脏腑的征兆。李德全连忙递过一盏温水,萧桓小心地用勺子喂他喝了两口,于科的咳嗽才渐渐平息。

“前…… 前日……” 于科喘着气,声音更轻了,“老狱卒…… 张老栓…… 说…… 说石崇的粮车…… 夜里往西山仓运…… 硬东西…… 撞着响…… 像…… 像火药桶……”

张老栓!萧桓想起周显的密报,说张老栓受过于科恩惠,暗中协助玄夜卫。原来于科早就察觉异常,却被囚在牢中,连传递消息的机会都没有!愧疚像针一样扎进萧桓的心,他想起自己之前对於科的怀疑,想起石崇的狡辩,想起诏狱署徐靖的包庇 —— 若他早来一步,若他早信于科,或许就不会这样!

第五节 最后嘱托:“粮仓” 直指罪证核心

于科的气息越来越弱,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神却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回光返照,死死盯着萧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陛…… 陛下…… 查…… 查石崇的…… 所有…… 粮仓……”

“所有粮仓” 四个字说完,他的头猛地歪向一边,抓住萧桓袖口的手无力地垂落,搭在稻草上。浑浊的眼珠里,那点光亮彻底熄灭,再也没有动静。

牢房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油灯燃烧的 “噼啪” 声,和萧桓粗重的呼吸声。萧桓僵在原地,握着于科冰冷的手,久久没有动。于科的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指节泛白,像是还在惦记着未说完的话,还在担心着太庙的安危,还在牵挂着大吴的江山。

“陛下……” 李德全的声音哽咽,他走到萧桓身边,轻轻碰了碰于科的颈动脉,然后垂下头,“于大人…… 走了。”

萧桓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于科苍白的脸上。于科的眼睛还睁着,像是在看着远方的大同卫,看着他曾守护过的疆土。萧桓伸出手,轻轻替他合上眼睛,指尖触到他冰冷的脸颊,心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震怒与愧疚 —— 他错了,错在犹豫,错在听信石崇的谗言,错在让忠良含冤死在诏狱,错在让奸佞的阴谋险些得逞!

诏狱的霉味越来越浓,钻进鼻腔,与南宫的记忆彻底重叠。那时他被困南宫,于科在边地浴血;如今他复位为帝,于科却死在他的诏狱里,到最后,还在为他的江山着想,还在为他敲响警钟。

萧桓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转身看向牢门外的诏狱署主事,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传朕的第一道旨意 —— 将于科遗体移出诏狱,交由礼部尚书王瑾,按从一品少保衔礼制殓葬,追赠‘忠愍’谥号,其家眷由户部尚书刘焕酌情抚恤,子孙入国子监就读,免除徭役三世。”

按《大吴赠官仪典》,于科原官阶为从三品宣府卫副总兵,追赠从一品少保,需经内阁拟票、帝批红,萧桓此刻虽未走完整流程,却以 “口谕” 先行定调,既显对忠良的补偿,也为后续正式文书铺垫。

“第二道旨意 —— 传玄夜卫指挥使周显,持朕的手谕,即刻率缇骑封锁石崇名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