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自此逍遥,不羁江湖(2 / 6)

与地方打交道,去年江南水灾,便是他牵头凑齐的赈灾粮。”

左都御史虞谦早已捧着弹劾疏候在阶下,绯色官袍在晨光中格外醒目,疏上红笔圈出的周士弘罪状密密麻麻:“臣派御史乔装成漕工暗访半月,周士弘不仅拦阻漕运,还在府中私藏魏党余孽刘谦的亲信李三,负责传递密信。其府中账册有‘每月资助回龙寺五十两’的记录——那回龙寺位于南疆深山,正是魏党残部聚集的据点,寺中主持是刘谦的亲叔父。”他将账册副本呈上,“臣请旨,以‘勾结奸党’‘阻挠新政’两罪并罚,即刻拿捕周士弘,抄没家产以补国库。”

沈敬之上前一步,补充道:“江南新官李董、陈安势单力薄,李董刚到苏州半年,根基未稳;陈安虽有民心,却只是从七品农桑官,周士弘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需派顾彦带刑部捕快协同办案,顾卿在江南有‘铁面’之名,当年平反‘苏州织造贪腐案’就敢动皇亲,定能镇住场面。西北张彪自恃是先皇旧部,邵峰熟悉边务,蒙卿可派他以‘军务巡查’名义前往,接管张彪的军需权,助赵烈推进军屯。选贤令是新政根基,寒门新官是栋梁,绝不能因旧势力反扑而动摇,朝廷必须给他们撑腰。”

萧桓提起朱砂笔,在奏疏上重重批下“准奏”二字,笔锋力透纸背,朱墨在律法条款上洇出小团墨迹:“就以杨卿之法为刃,斩除奸佞;以虞卿之察为眼,揪出蛀虫;以沈卿之贤为基,稳固朝堂。传朕旨意,告诉那些豪强残孽:朕要的是国泰民安,要的是百姓吃饱穿暖,谁敢挡路,朕就拆谁的台,抄谁的家,斩谁的头!”阶下百官齐声应诺,声震殿宇,殿外的银杏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似在附和这雷厉风行的决断。

顾彦带着刑部文书和五十名捕快抵达苏州时,漕运码头正乱作一团。李董身着青色官袍,被周士弘的家奴推搡得连连后退,官袍的袖口被扯破,露出里面打补丁的衬里——他把俸禄都用来修农桑学堂了,根本没余钱做新衣服。身后的三艘漕粮船抛锚在江心,船身已被江水浸得发潮,粮袋渗出的麦粉在水面晕开白圈。“李大人,识相点就赶紧滚!”家奴头子双手叉腰,脸上横肉抖动,“这码头是我家老爷的祖产,漕船要靠岸,先交千两‘护船费’!去年水灾,你还求着我家老爷放粮,如今倒敢跟我们作对?”

“大胆狂徒!”顾彦的怒喝如惊雷炸响,捕快们立刻抽出腰刀,上前扭住家奴的胳膊,铁镣“哗啦”一声锁在他们 wrists上。“周士弘勾结魏党,阻挠漕运,陛下有旨,即刻拿捕!”李董眼中燃起怒火,指着江心的粮船,声音因激动而沙哑:“这些粮是河南百姓的救命粮,苏州百姓也等着赈灾,周士弘耽搁一日,就有百姓要饿肚子!上个月王阿婆就是因为买不到平价粮,饿死在破庙里!”两人当即带人包围周府,朱漆府门紧闭,墙头竟站着十余名持弓的家丁,箭头直指捕快。

就在这时,陈安带着农桑学堂的百余名学子赶来,学子们捧着百姓联名的“诉苦状”,状纸上按满了红手印,有老人的,有孩童的,还有残疾人的。他们跪在周府外高声呼喊:“周士弘贪占良田千亩,垄断粮价,还我们活路!”“去年水灾,你囤粮不卖,害死多少人!”府内传来周士弘的嚣张叫嚣:“我是皇亲旧友,先皇都敬我三分,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顾彦冷笑一声,命人架起云梯,亲自持剑喝道:“陛下律法面前,无皇亲旧友,只有奸贼与良民!今日我必拿你!”

捕快们攀梯而入,与家丁展开搏斗,不过一炷香工夫便控制了局面。冲入府内后,在书房地下的密室里,搜出了魏党余孽的密信和厚厚的贪腐账册——周士弘不仅将漕运利润贪占过半,还将魏党遗留的百万两赃银藏在地下银库,银锭上还刻着“魏府”字样。“这就是你阻挠漕运、横行江南的底气?”顾彦将账册甩在周士弘脸上,纸页砸得他脸颊生疼,“你勾结刘谦,妄图复辟魏党,残害百姓,罪该万死!”周士弘瘫坐在地上,脸色从青紫变成惨白,再也说不出一句硬气话。

漕运码头重新开放时,百姓们燃放鞭炮欢呼,鞭炮碎屑落满码头的青石板,像铺了一层红毡。方泽亲自押着新一批漕粮靠岸,穿着藏青色户部官袍的他,踩着跳板快步上前,看着“漕粮直运”的杏黄旗帜升起,对李董笑道:“徐英大人刚传信来,追回的百万两赃银,先补漕运损耗,再拨五千两给你修农桑学堂,还要给陈安升为正六品劝农官。”李董望着正在卸粮的百姓,有抱着粮袋哭的老妇,有欢天喜地的孩童,他的眼眶也红了:“多谢朝廷撑腰,这下苏州百姓的粮袋,总算稳了。”

邵峰带着蒙傲的军令和二十名亲兵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