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在嘈杂的人声里格外清晰。
赵刚快步跟上,路过杨卫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加快了脚步追上张文亮。
杨卫民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又听着那个方向传来的哭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张文亮来,绝不会仅仅是看看遗体那么简单。
该算的账,终究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张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该面对的,躲不过。”
杨卫民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寒意混合的气息,昏黄的灯泡悬在梁上,将地上覆盖着白布的担架照得一片惨白。
不同的哭嚎声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根针扎在人心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趴在最边上的担架上,枯瘦的手死死攥着白布下的手臂,嗓子已经哭哑了
“小俊啊,你睁眼看看娘啊.....你昨天还说给我买块新头巾,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啊.....”
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背对着门,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孩子大概还不懂死亡,只是被母亲的哭声吓着了。
他瘪着嘴小声啜泣,一声声“娘,我怕”听得人心头发紧。
还有个中年男人蹲在地上,双手撑着额头,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像受伤的野兽在哀嚎。
“老三,你倒是跟哥说句话啊.....你答应带我家小子去河里摸鱼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张文亮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
他在部队见惯了生死,可此刻面对这些失去亲人的家属,心里依旧像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