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
沙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重新上马,追了上来。
经此一遭,沙狐算是彻底老实了。
之前那些小心思、小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被碾得粉碎。
他再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念头,一路上规规矩矩带路,偶尔介绍风物人情,也是字斟句酌,生怕说错半个字。
……
两天后,终于抵达鬼泣城。
那是一座匍匐在茫茫戈壁中的孤城,城墙是由夯土和乱石垒砌而成,斑驳而破败。
墙头上光秃秃的,不见旗帜,只有一些黑乎乎的、像是干涸血迹的污渍。
越是靠近,那股荒凉与野蛮的气息便越是扑面而来。
城门楼两侧的垛口和突出的木桩上,赫然悬挂着十几颗人头。
有的已经彻底风干萎缩,面目模糊;
有的则相对“新鲜”些,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凝视”着每一个试图进城的人。
乌鸦在其间起落,发出刺耳的聒噪。
沙狐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勒住马,低声道:“五爷,这就是鬼泣城了。这里没什么王法,拳头和刀子就是规矩。进城要交‘入门税’,不多,但千万别惹守门的‘狼卫’。他们直属城主府,凶得很。在城里,除非你有绝对把握不留痕迹,否则别轻易杀人,因为谁也不知道你杀的人背后站着哪尊神。还有……”
听着沙狐介绍着这里的规矩,我们驱马来到城门口。
城门洞开,但气氛森然。
四名眼神凶悍如狼的守卫拦在那里,手里握着出鞘一半的弯刀,打量着每一个进城的人。
轮到我们时,一个守卫头目伸出手,懒洋洋道:“入门税,一人一两。”
我示意杜清远给钱。
杜清远拿出三两碎银递过去。
那守卫头目接过银子,却并未让开,“你这面具,看着挺碍眼。”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摘下来,让爷瞧瞧真面目。还有这马,不错,留下。”
这不是要钱,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下马威,意在试探我们的斤两。
沙狐脸色一变,连忙上前,陪着笑脸:“狼头儿,这几位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您高抬贵手……”
“滚开!”
那守卫头目一把推开沙狐,目光逼视着我,“怎么?哑巴了?还是要老子亲自动手帮你摘?”
周围进出的亡命徒们都停下了脚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拢过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狞笑。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抬起手。
守卫头目以为我要去摘面具,笑容更加得意。
然而,我的手却越过了面具,指向了城门楼上那些悬挂的人头:
“我说,你们摆的这些人头,太不整齐了,有碍观瞻。”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头目的脸上,继续说道:“要不要,我帮你们添上一个,凑个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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