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粗大的松木,噼啪作响,散发出松脂特有的香气。
火塘上方吊着一个巨大的铜壶,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四周摆着十几张原木方桌,被打磨得光滑温润,每张桌子旁都配着几条长凳。
此时,已有不少旅客在此歇脚,低声交谈着。
江青河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点了一壶店家自酿的驱寒烧刀子,又要了几个小菜。
外面的风雪被厚重的门帘隔绝,客栈里逐渐热闹起来。
因这场罕见的暴雪,许多原本计划当日进城或返家的人都被困在途中,这村中唯一的客栈便成了他们的避难所。
没过多久,一层几乎快座无虚席。
粗豪的汉子们大声谈论着天气、货价、城里的见闻。
猜拳行令声、碗筷碰撞声、跑堂的吆喝声交织成一片。
江青河自顾自地慢慢吃喝着,气息气血尽数收敛。
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个普通年轻旅人,除了相貌清俊些,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他看似随意地坐着,实则已将整个客栈的环境、人员尽收眼底。
就在江青河端起陶碗,再饮了一口辛辣的烧刀子后。
客栈门口厚厚的棉帘再次被掀开,凛冽的寒风裹着雪花趁机卷入,引得靠近门口的几桌客人一阵低声咒骂。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前面一人身形中等,穿着常见的灰色棉袍,头上戴着遮住大半面容的毡帽,肩上落满了未及拍打的积雪。
后面一人略高些,穿着深蓝色的布衣,同样戴着帽子,低着头,似乎不愿引人注意。
他们的动作很自然,寻了角落仅剩的一张空桌坐下,点了简单的酒菜,举止与寻常行路客商无异。
“嗯?”
虽然这两人也将自身气息收敛得极好,行走间几乎不露丝毫破绽。
但在江青河灵觉感知下,他们体内的气血之力,如黑暗中的萤火般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