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赵光义猛地抬起头,神色坚定:
“我赵光义若不走这巫修之路,能否摸到先天的门槛都是未知数,更遑论如今能拥有力抗先天的资本。”
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豁达笑意:
“就算前路就此断绝,再不能有所寸进,我今日所得,也早已值回一切!不亏了!”
江青河心中触动,看向郑伯锐:
“郑老,可有什么解决方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愿一试。”
郑伯锐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老夫近些年,依据古法,结合自身对气血经络的理解,琢磨出了一套银针药力导引之法。”
他话锋一转,提前泼下冷水:
“不过,此法尚在摸索阶段,用于调理内息、化解药力尚可,但用以刺激和强化你这种远超常理的巫修体魄,风险未知,效果亦未经验证,算不上成熟。”
“银针药力导引之法?”
江青河闻言,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第一次来到回春分阁时的经历,脱口问道:
“郑老,之前我服用破障丹时,您为我疏导澎湃药力,用的莫非就是此法?”
“不错。”
郑伯锐点了点头。
江青河闻言,脸上一道黑线划过。
感情他就是这导引之法的第一批试验品啊。
不过转念一想,当时两人其实与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跟现在这种忘年之交的关系自然没有可比性,那么做也无可厚非了。
郑伯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老脸不禁微微一红。
他轻咳了两下,掩饰尴尬,随即凌空一挥手。
嗤嗤嗤——
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破空声响起。
不远处那面占据整墙的巨大药柜中,其中一个抽屉自动滑开。
数十枚长短不一、闪烁着森冷寒光的银针自行飞出,宛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精准悬浮于郑伯锐的周身。
长针如毫笔,短针似麦芒,它们微微震颤着。
发出低不可闻的嗡鸣,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且看,”
郑伯锐神色恢复如常,以指代笔,在空中虚划。
那些银针也随之缓慢移动,排列组合,模拟着行针路线:
“依老夫观察,你的力量根源,想必是来自这颗心脏。”
他的指尖点向赵光义的心口位置。
“而问题在于,当心脏勃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沿着经脉奔涌至拳锋这等末梢之处时,
你当前皮膜、筋骨、血肉的强度,还不足以完美支撑传导如此恐怖力量的瞬间释放冲击,故而才会有崩碎的感觉,拳面布满裂纹的状态。”
“所以解决之道,归根结底,还是要强化你的肉身,尤其是四肢百骸的承受能力,让其能够真正匹配并支撑起你心脏所能勃发出的全部力量!”
原来如此。
江青河心中恍然。
看来上古战巫大羿的精血,主要融合与改造的对象,是师兄的心脏,使其成为了一个无比强大的力量之源。
而身体的其他部分,虽然也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但恐怕改造得并不完全彻底,这才导致了“源”与“器”之间出现了不匹配的情况。
郑伯锐继续阐述着:
“寻常的药浴、或是内服外敷丹药,药力散于全身,对于普通人乃至洗髓大武师强化皮膜筋骨,自然是毫无问题。
但对你这种肉身强度已然远超常人理解范畴的情况,药力收效便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只有借助这银针导引之法,以真气驭针,以针为引,将高度浓缩提纯后的丹药之力,不再是散逸全身,而是全部集中,凝于一点,方能在你现有的肉身极限之上,实现再次的突破与提升!”
郑伯锐神色严肃起来:
“老夫方才也说了,此法用于你师兄身上,绝不算成熟。人体奥秘无穷,巫修之躯更是迥异于常,银针引药,强行刺激肉身极限,其中风险难测。
若一个不慎,导致气血逆冲,甚至肉身崩解,老夫可不担保!”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要炼制能够对你师兄这等体魄产生效用的强化丹药,寻常药材已不堪大用,其中几味主药需以精怪内丹为核心,方有可能制成。”
“郑老!”
赵光义踏前一步,对着郑伯锐深深一揖:
“若您能够为晚辈施展这导引之法,晚辈已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