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绯色官袍的官员,只得将心底疑惑暂时压下。
张洵和沈斌在安州有不少工作往来,但实际并未见过沈羡,心头虽然有些猜测同姓一沈,可能是兰溪沈氏在京都的年轻子弟。
毕竟沈临在京为秘书监少监,其子弟在昭文馆这等文学侍从衙门任职,也不出奇。
当然,随着时间过去,二人很快都会回过味儿来。
而裘英起得身来,道:“那下官和张参军先去预审刘建。”
沈羡点了点头,道:“裴主簿掌勾检文书,也跟着过去记录。”
如果没有谷河县的人跟着,只怕裘英会起疑。
此刻,看向身穿千牛卫服的薛芷画。
薛芷画明了其意,准备等会儿隐匿身形,随着裘英和张洵二人,准备监视两人串供。
等众人离去,县衙大堂中一时间就剩下沈羡和沈斌。
沈斌默然片刻,道:“你怀疑裘长史?”
沈羡端起茶盅,道:“搂草打兔子,顺藤摸瓜。”
“可就算是拿到刘建勾结安州有关官员的证据,你又如何查下去?”沈斌眉头紧皱,问道。
不过,不到一个月时间不见,沈斌觉得已经有些不认识自家儿子了。
安州刺史乃是正四品上的绯袍官员,不好对付。
不怪沈斌不知神都情形,邸报传至天下本身就需要时间,而那位年轻内监并不知道沈羡此刻身上还兼有河北道黜陟使的差遣,可以全权介入安州的事务。
沈羡沉吟道:“那就一级一级查下去,上不封顶,连根拔起。”
刘建和卢昉不过是两条小鱼,想要抓到大鱼,就要给他们串联、互相攀咬的时间。
而且必须趁快,如果给刚才那裘英反应的时间,他很快就能猜出他沈羡乃是沈斌之子,一旦僵持下来,就不会这般忙中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