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玉清教教中场景,却说沈羡和薛芷画二人说话之间,向着神都城行去。
“等会儿去哪儿?”薛芷画转眸,几乎目不转睛地看向一旁的少年,问道。
她现在真是一步不敢离开,万一再有哪个女子将他抢了去,那就大事不好了。
沈羡默然片刻,道:“回家吧,先前答应了去祭祖。”
家事国事天下事,仙道宗门之事既了,也该回去处置一番家事。
薛芷画柔声道:“那也好,不过兄长说,你什么时候至府上一叙?他想请你喝酒。
薛易性情豪爽,
沈羡道:“我会去的。”
对自己这位骁勇善战的大舅哥,他还是存了结交之心的,不过薛家人应该还不知道芷画和他的关系。
两人在神都城的门口降落下来,然后缓步进入熙熙攘攘的街道中。
此刻,正值午后,日头正毒。
青石板路的街道上,贩夫走卒和王孙公子完美融入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街道两旁的店铺,欢声笑语,宾客盈门。
沈羡感受到神都城内喧闹、热烈的气氛,只觉得一股红尘滚滚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客也。”沈羡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方天地不知见证了多少百姓的悲欢离合。
浮生若梦,他来到此界,何尝不是一场大梦?
沈宅,厅堂
沈临正在和沈政、沈斋两兄弟叙话,道:“如今我们虽然成了宰相门第,更要约束下人,莫要让外人说我们兰溪沈氏,脸难看,门难进。”
沈政道:“父亲大人还请放心,先前已经对下人有所训诫,先前傲慢拦阻慕之之事断然不会发生。”
沈临将苍老目光投向沈斋,问道:“这几日,御史台那边儿可还有参劾慕的奏疏?”
沈斋神色有些不自然,拱手道:“回父亲大人,经昨日庆功宴之后,御史台方面的确少了许多德不配位之声。’
说着,忍不住好奇道:“父亲大人,昨日朝会上发生了什么?”
沈斋虽入从七品之列,有资格参与庆功会,但昨日被御史台中派发了差事,故而并未在宣政殿的庆功宴中。
只是隐隐收到朝臣弹劾他那个大侄子不堪为相的风声,暗暗窃喜不已。
他就知道,想要拜相,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临苍声道:“昨日老朽在宣政殿,慕之舌战群儒,逐一驳倒弹劾于他的几位大臣,并自谦降为平章国事,继续留政事堂处置国务。”
沈政温声道:“父亲大人,慕之毕竟年轻,朝堂上反对的声音要多一些。”
“是啊,彼等白发苍苍,衣冠老朽,还不如慕之年轻有为,唯恐旁人说自己一把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沈临说着,端过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虽然这话也有点儿将自己骂了进去,但毕竟同为兰溪沈氏,他们兰溪沈氏出了这一个相国之才,已是耗尽了气运,其他子弟平庸一些,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