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龙青青也没喊出那声爹。
但她的脸也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被景析拖走之后,她看着原本只是嘴毒但还算内敛的男人,惊声质问
“你刚才话挺多啊,怎么,这才是你真面目呢”
“不是,”景析放开她后,左手托举,摸了摸下巴,调侃一笑,“我只是觉得当你爹这事很新奇。”
“我还是第一次当爹呢。”
“哥屋恩。”
景析抬眉,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单看龙青青的表情他也不必多问。
没句好话。
索性把人丢下,看了眼华朔,转身就走。
“哎,公子,把她一个女孩子丢这不管不太好吧”
此时三人早就走出了密集的房舍区域,望着周围空旷得只剩杂草,半个人影都没有,华朔不由有些担心。
他还是挺喜欢这女娃之前送来的那个水缸的。
“慌什么,你不是还在么。”
果真,没走出多远,龙青青就追着二人而来。
“神医,神医,咱们之前说好的还作数吗”
华朔捻着自己的胡子,笑而不语。
被龙青青一路追问的烦了,景析才不耐的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找到了千年人参”
这话将她堵的死死的。
撇撇嘴,她也没想到会半路遇见景析,还正好是华朔的顶头老大,她能怎么办
承认她有,怎么解释来历,她若没有,怎么托华朔给秦娇看耳疾
她呵呵干笑,遮掩过去。
边说边走,此时一间破烂的房子逐渐显露出来。
茂密的树林,长满了又厚又深的杂草,半个瓦片稀疏能一眼看见房梁的房顶。
怎一个荒芜了得。
伸手比一比,杂草还比她高半个头。
“所以”
她双手一摊,看着景析耸耸肩。
该你表演了。
看你怎么进去。
“髯公村现在很危险,你怎么总喜欢往危险的地方跑”
晚夏里,杂草茂盛,尾叶发黄,绽开的花瓣完成使命,重回大地滋养母株,小小的花苞里蓄满了飞絮,风儿一吹,整个炸开。
白色的小尾巴旋转着飞舞。
轻轻落在她的眼尾。
景析叹息着,无奈伸手将她眉眼的飞絮拂去。
动作轻柔,带着些许的凉意。
在这个季节,恰恰适宜。
狡黠的神态凝住,她慌乱的咽了一口,扒拉华朔。
“干,干活”
她慌里慌张的拔草,倒不是突然被撩拨。
只是景析那捂着一只眼睛,还有苍老了二十多岁的模样,逆光之下,那么美好的环境,竟看得她生出鸡皮疙瘩一身。
跟加勒比海盗里的杰克船长似的。
她生怕他伸出的手,是根钩子。
偏还能听见景析淡淡的打趣。
“怎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公子正经起来更有魅力了”
她将心里那几乎喷涌而出的嘲讽压住,转而苦憋了一脸的笑意,尴尬哼哼两下。
用力扯出了扎根起码半米长的茅草。
化尴尬为力量,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清理出了一条小道,能顺利通往那破旧房屋。
“你怎么会叫徐虎”
她实在是好奇,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一定是有心为之。
谁料景析直接越过她,走在她清理出来的小径,一阵风吹来,飞絮迷了她的眼睛,顺道带来那欠揍的声音。
“孽子,叫爹”
“呸”
她揉了揉眼睛,紧紧跟着二人走进那破房子。
首先接触的是一股子厚重的霉味,这里太久没有住人,腐败得快,又因为地处林外,湿气极重。
再走近些,便觉得越发冷了。
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能大概看出格局是常见的堂屋,卧室,还有一间厨房,一目见底。
堂屋里仅有的家具就是一个供台,一张发黑生蘑菇的桌子,以及两把同款黑的椅子。
她轻轻一碰,腐朽的木头下猛地窜出个老鼠。
直往她脚背爬过,那毛绒绒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