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陈德安耳尖钉进房梁,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张九的刀偏了三寸,在陈德安官服上划开道血口。
"
反了!
反了!
"
陈德安踉跄着撞翻炭盆,火星溅上礼部尚书的云纹玉佩。
那尚书倒是镇定,反手抽出腰间玉牌砸向张九面门:"
王雄都死了!
你还做他的狗?"
"
相爷死了,可相爷的债,总得有人还!
"
张九的刀又劈过来。
林风这才看清他腰间挂着的不是寻常腰牌——是半块虎符,和王雄当年调兵用的虎符纹路严丝合缝。
"
暗桩!
"
他脑子里"
嗡"
地一响。
王雄倒台时抄家没找到的虎符残片,竟在这亲卫手里。
院外突然传来玄铁剑劈断门闩的脆响。
苏婉儿的身影如一道银光撞进来,剑尖挑飞张九手中刀,反手用剑鞘戳中他后颈大穴。
柳如烟的银簪紧跟着擦过礼部尚书手腕,钉住他想要摸向袖中短刃的手:"
大人这玉牌,刻的是太医院的制吗?"
她扯出尚书袖中半卷黄绢,"
还是说,是给北戎送的密信?"
林风没看他们。
他的目光黏在张九掉在地上的虎符残片上。
残玉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肉,他突然想起楚瑶昨日说的话:"
昨夜翻典籍,发现太祖年间虎符分制的密档。。。。。。"
"
林大人!
"
苏婉儿的声音带着点喘,她剑尖压着张九后颈,"
这狗东西身上有炸药引信!
"
林风这才注意到张九腰间缠着的粗麻线,线头正滋滋冒着火星。
他扑过去扯断引信的瞬间,后堂角落的木架突然"
吱呀"
一声——不是风动,是有人踩了机关。
"
密室!
"
柳如烟的银簪"
叮"
地敲在墙根青石板上,"
这里的砖缝比别处浅三分。
"
她蹲下身,指尖顺着砖缝摸索,"
当年王雄在扬州建的私库,我听线人说过,机关是。。。。。。"
"
龙衔珠。
"
林风摸出残玉,对着月光。
青石板上若隐若现的纹路突然清晰起来——两条盘龙交缠,龙首各衔半颗明珠,正好和残玉上的刻痕吻合。
"
是楚瑶给的残玉!
"
苏婉儿的眼睛亮起来,"
她上个月在慈宁宫抄经,说捡到块碎玉。。。。。。"
"
嘘。
"
林风将残玉按进龙首的凹陷处。
青石板发出沉闷的转动声,墙根露出个半人高的洞口,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洞壁上插着半截火把,火光照见洞底铺着的青砖,每块砖上都刻着"
雄"
字——王雄的私印。
"
里面有动静。
"
柳如烟的耳朵动了动。
她从发间取下另一根银簪,沾了沾唾沫伸进去,"
湿气重,应该是条长地道。
"
苏婉儿的玄铁剑已经出鞘三寸:"
我先进。
"
"
等等。
"
林风按住她的手腕。
他望着洞底若隐若现的血渍,想起楚瑶簪尖的鹤顶红,"
王雄余党能藏虎符,就能藏毒。
"
他解下腰间软甲递给柳如烟,"
你守着洞口,若有异动就敲三声铜盆——"
"
林大人!
"
柳如烟突然拽住他的衣角,"
地道方向。。。。。。"
她指着洞壁的刻痕,"
和承明殿的地砖纹路,是同一块玉料刻的。
"
林风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想起楚瑶昨夜在御花园说的话:"
今晨给太后奉茶,看见偏殿香炉底下有块砖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