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暗流涌动(3 / 4)

上的暗红,在案面洇出朵狰狞的花。

楚瑶的指尖还攥着那方带秋菊香的帕子,听见自己要回宫,睫毛颤了颤。

她望着林风腰间的残玉,忽然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

林大人,您。。。路上当心。

"

声音轻得像落在剑刃上的雪。

林风低头时,正看见她腕间的平安绳勒出红印——那是方才捏得太紧了。

他心里一软,伸手将帕子从她掌心展开,那朵干秋菊便落进他手心里:"

等回来,我再给你折新的。

"

柳如烟的银簪在鬓边晃了晃,她已经退到帐帘外,月白衫角沾了点晨露。

"

大人,"

她忽然转身,钢丝尾端的银光擦过楚瑶的发顶,"

醉春楼后巷有口老井,井壁有暗格。

"

说完不等回应,便踩着满地碎光往城南去了,鞋跟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苏婉儿走到帐口又折回来,"

有容"

匕首的寒光映着她眉骨:"

赵刚那老匹夫的盐栈在通州码头,我让铁卫扮成流民劫粮,他若调私兵护栈,正好坐实豢养私军的罪名。

"

她拍了拍林风的肩,甲片硌得他生疼,"

你且去会你的李大人,这摊子乱局,我替你兜着。

"

帐外忽然传来马嘶,林风的乌骓在啃食帐边的狗尾草,嚼得满嘴绿汁。

他摸了摸马颈,残玉贴着心口烫得慌——这是母亲留下的,每次要做重大决定时总会发烫。

他翻身上马,缰绳在掌心绕了两圈,望着苏婉儿带玄甲军离去的背影,又看楚瑶上了宫车,车帘掀开条缝,那方帕子在风里晃了晃,像朵不肯落的云。

出营地三里,晨雾散得只剩些薄纱。

林风放缓马速,想趁这空当理理头绪——李大人是户部右侍郎,主管漕运,若能说服他支持新税法,江南的粮饷便能绕过保守派直接调往西北。

可刚转过山坳,乌骓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几乎踢到道旁的老槐树。

林风勒紧缰绳,听见树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人,是。。。

他翻身下马,指尖按在"

有容"

匕首上。

残玉的热度突然窜到心口,烫得他喉头发腥。

老槐树下的荒草被踩出条小径,露水顺着草叶往下淌,在泥地上汇成蜿蜒的水痕。

林风顺着水痕往前寻,在半人高的荆棘丛里,发现了半截带血的箭簇——箭杆上缠着金红丝线,和昨夜刺客的暗卫标记一模一样。

"

好个阴魂不散。

"

他低笑一声,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

风突然停了,连蝉鸣都哑了,只有乌骓的马蹄在泥地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林风转身时,正看见三丈外的土坡上,立着个戴斗笠的身影。

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张青灰色的脸——那是张没有血色的脸,嘴角裂到耳根,像被刀割开的伤口。

"

北戎鬼面死士。

"

林风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记忆里闪过苏婉儿说过的情报:北戎有支死士营,用蛊毒控制,死了都能被驱使。

他摸向腰间的残玉,却摸了个空——方才上马时,残玉竟从衣襟里滑了出去,此刻正躺在他脚边的泥地上,泛着幽蓝的光。

鬼面死士突然暴起,腰间的弯刀划出半轮残月。

林风旋身避开,匕首挑断对方的腕筋,可那死士竟像没知觉似的,反手抽出靴底的短刀,直刺他后心。

刀锋擦着他肩胛骨划过,血珠溅在残玉上,玉面突然泛起金光,映得鬼面死士的脸扭曲如鬼。

"

原来如此。

"

林风盯着残玉上的光纹——那是母亲说的"

护天下"

的显灵,原来要见血才会触发。

他握紧匕首,《乾坤诀》的内力顺着经脉往上涌,连伤口的疼都淡了。

鬼面死士的攻势突然一滞,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转身往林子里狂奔。

林风刚要追,怀里的密报突然震了震——是楚瑶让人送的信鸽,脚环上系着片染了朱砂的银杏叶。

他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八个字:"

李府偏院,暗桩已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