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报——右营来讯!
"
传令兵滚鞍下马,"
柳姑娘的人烧了敌军粮草,右翼五千人正往西北溃逃!
"
林风抹了把脸上的血,目光扫过战场。
李玄已退到百步外,正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刚才那招他故意留了力。
"
传令各营!
"
林风扯开嗓子吼道,"
总攻!
左营追右翼溃兵,右营包抄左翼!
"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
另外。。。让虎贲营盯着那个穿月白衣服的。
"
"
林帅,那是。。。"
"
照做!
"
林风打断传令兵,目光重新落在李玄身上。
师兄正望着溃退的敌军发笑,像在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乾元皇宫。
楚瑶的凤头金步摇撞在御案上,发出细碎的响。
她捏着张染血的密信,信上"
张大人"
三个字被朱砂圈了又圈——那是柳如烟今早通过飞鸽传过来的,还附着半块敌国虎符。
"
张卿。
"
她端起茶盏,茶烟模糊了眉眼,"
你说你昨日在城南粥厂施粥?"
阶下的张阁老跪得笔直,白须抖了抖:"
回公主,老臣确实。。。"
"
那这是什么?"
楚瑶突然将密信拍在案上。
信笺展开,最底下是张阁老的私印,旁边压着半块虎符,"
柳记布庄的掌柜说,昨日未时三刻,你带着两个黑衣人进了后巷的破庙。
"
她指尖划过信中某行字,"
更巧的是,那破庙里,刚好藏着敌国细作的密报。
"
殿中一片死寂。
第110章乾坤翻覆时
张阁老的额角沁出冷汗,突然扑上前去抓信笺,却被殿前侍卫一脚踹回。
"
公主明鉴!
这是栽赃!
"
"
栽赃?"
楚瑶站起身,凤袍扫过青砖,"
你儿子上个月在扬州买了三百亩地,钱从哪来的?
你小妾的珍珠项链,是敌国特有的南海金珠。
"
她俯视着阶下的老人,"
更妙的是。。。今早我让人查了太医院,你每月初一都要取五钱朱砂——"
她拈起案上的朱砂瓶晃了晃,"
正好够写这封密信。
"
张阁老的嘴张了张,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楚瑶后退半步,看着他抽搐的尸体,目光扫过殿中噤若寒蝉的百官:"
各位大人,今日起,凡与敌国勾结者,张阁老是榜样。
"
北风卷着硝烟掠过战场。
林风望着李玄逐渐清晰的身影,喉间的腥甜翻涌得更厉害了。
师兄的墨玉剑穗在风中晃动,像极了当年师父临终前,替他们系上剑穗时的模样。
"
师弟。
"
李玄的声音突然轻了,"
你我师出同门,《乾坤诀》与《蚀心诀》本就相生相克。
今日若你杀了我,便破了这局;若我杀了你。。。"
他指尖划过腰间剑柄,"
这天下,该换个活法了。
"
林风握紧柳叶刀,刀鞘上"
止戈"
二字硌得掌心生疼。
远处传来总攻的号角,雪地上的血已经冻成暗红的冰。
他望着师兄眼中的冷光,突然笑了:"
师父说过,真正的止戈,是让想战的人不敢战。
"
李玄的瞳孔微缩。
下一刻,两人同时动了。
林风的刀划出半轮残月,李玄的剑卷起漫天雪雾。
刀与剑相撞的刹那,空气里爆发出雷鸣般的炸响。
远处的士兵停下脚步,望着战场中央那两道纠缠的身影——一个是守护王朝的帅,一个是颠覆秩序的刃,昔日兄弟,此刻正以命相搏。
李玄的剑挑开林风的刀,掌风直取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