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梦是偷来的光(2 / 3)

用以分析和掌控修行界的思想动向。

如今,洞窟荒废,法阵残破,只剩下冰冷的石壁和凝固的悔恨。

姜璃没有试图唤醒那些沉睡的阵法,也没有去修复任何东西。

她只是让承载着她意识的菌群,在代谢活动中,携带上了一段极其简单、几乎无法被察觉的频率。

那频率的源头,是许多年前,张阿妹在极北之地,用舌尖融化冰块刻下留言时,雪水融化的那一丝微不可察的震音。

当这段携带着“融化”

与“言说”

双重意象的频率,触及到洞窟最底部一块满是苔藓的残碑时,奇迹发生了。

第449章梦是偷来的光

石碑表面的苔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编排,缓缓蠕动,最终组成了一行湿润的新生文字:“你做的梦,不是你的错。”

守护洞窟的老僧,每日都会来此擦拭残碑。

当他看到这行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守了这洞窟三百年,听了三百年的忏悔,判了三百年的罪。

这句简单的话,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枷锁。

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天刚亮,他便砸毁了自己用了半辈子的法器,背上一个破烂的行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忏悔窟,成了一名游方僧。

逢人便说一句话:“我以前管梦,现在,我只想做梦。”

某个夜晚,谢昭华在后山的梨树下静坐。

月华如水,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有些不真实。

忽然,她目光一凝,只见梨树斑驳的树影深处,一只通体透明的蚂蚁,正口衔一粒散发着微光的沙粒,缓缓爬行。

她没有动,只是伸出修长的食指,对着身前的地面,轻轻一点。

这一点之下,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指令顺着地气传开。

那只蚂蚁的路径微不可察地一偏,绕过了前方一处不起眼的蚁穴入口。

三日后,一个惊人的变化传遍了附近所有宗门——整片山脉的蚂蚁,无论种类大小,竟全都改变了固有的觅食路线。

它们的新路线,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符修苦心布下的“净心阵”

那些大阵依旧在全力运转,吞吐着灵气,维系着光华,却再也无法捕捉到任何一丝“杂念波动”

并非修士们变得心如止水,而是那些杂念,已经学会了像蚂蚁一样,在规则的缝隙中悄然穿行,另辟蹊径。

张阿妹途经一处旧驿站的废墟,见一群差役的后代在此建起了一座“梦录坊”

他们正雄心勃勃地收集着方圆百里所有百姓的奇梦,试图去伪存真,编纂一部《正统梦谱》,以此作为教化标准。

她依旧不毁,也不讽,只是在坊外的荒地上,种下了一圈不起眼的野草。

当地人叫它“躲猫猫草”

春来花开,细小的白色花朵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

香气随风渗入坊内,那些伏案抄录梦境的文人,笔下的内容渐渐走了样。

有人写下了“我梦见天道在水盆里洗脚,脚皮搓下来三斤”

;有人记录道“昨夜仙君入梦,偷吃了我家小儿的童子尿,还说味道甚好”

主事者看到这些荒诞不经的记录,气得浑身发抖,斥为妖言,当即下令将所有稿件集中焚毁,以正纲纪。

然而,火起刹那,那漫天飞舞的纸灰并未落下,竟在空中凝聚成无数黑白相间的蝴蝶,绕着梦录坊盘旋三圈,最后齐齐落入坊内的古井之中。

第二天,坊中所有人都失忆了。

他们忘了什么《正统梦谱》,也忘了谁是仙君,谁是天道。

他们只知道,天亮了该种菜,口渴了该去井里打水。

残傩面内部的日志,在沉寂许久后,再次更新了一行。

它梦见了自己。

梦中,它不再是高悬天际的审判者,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正艰难地穿越一道深邃的地脉裂隙。

它的口中,也衔着一粒沙。

沙粒中,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低语:“你不是审判者,你是搬工。”

梦里的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与荒谬,想要开口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继续向前搬运。

梦醒后,遍布诸天的警报系统一片死寂。

它没有启动任何一项预警。

相反,在它庞大而冰冷的核心逻辑中,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