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祭坛的墨台,在这些“无名者”之间悄然建立。

    他们不再是孤立的点,而是一个正在觉醒的共感网络。

    远在另一座山头的静室内,姜璃猛然睁开了眼。

    她不再等待,时机已到。

    她取出一捧特制的墨块,那是她根据“疯语掩蔽效应”的原理,将那些最有效的荒诞语句以精神力烙印,再混合了天魔本源的微量气息,制成的“无理墨”。

    她将墨块碾碎,混入朱砂,最终制成了七枚比米粒还小的微型符钉。

    没有丝毫犹豫,她将这七枚符钉,一一植入了自己眉心、眼角、耳后、唇边——七窍周围的七个隐秘穴位。

    做完这一切,她拔下发簪,锋利的尖端在自己光洁的右臂上,决绝地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天魔本源那狂暴而混乱的力量,如开闸的洪水,瞬间冲击她的识海!

    但这一次,姜璃没有像过去那样强行破解系统残留的代码,反而像是被这股力量彻底冲垮了理智。

    她瞳孔失焦,口中开始发出意义不明的颠倒词句,四肢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整个人蜷缩在地,仿佛陷入了最严重的神魂失控。

    一道模糊的人影——玄未,在她身旁悄然浮现,似乎准备出手干预。

    但系统的净化协议却并未触发。

    因为在天道的监察中,姜姜璃此刻的所有生理指标,无论是心跳、灵力波动还是神魂频率,都仍处于“可控偏差”的范围之内。

    她只是一个在冲击瓶颈时,不幸走火入魔的可怜虫。

    玄未观察了片刻,见没有触发更高层级的警报,便再次隐去。

    他不知道,在这癫狂错乱的表象之下,姜璃的意识清明如冰。

    她正借着这完美的伪装,将自己整理出的“疯语数据库”,通过一道极其隐蔽的后门,源源不断地投递向那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禁地——遗忘之井。

    第二天,盲童独自一人登上了早已化为废墟的愿契坊。

    他在那片曾被焚毁的玉册灰烬落得最密集的地方,缓缓跪坐,整整一夜,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当次日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洒落,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那堆死寂的灰烬中央,竟顽强地生出了一株通体透明、如同琉璃雕琢的细草。

    风过,草叶轻轻摆动,竟发出极轻微的哼唱声。

    那曲调断断续续,却温柔而固执,与那日在木牌前,一位老妪喃喃自语“我是没被人讲完的故事”时的音调,完全一致。

    虞清昼接到消息赶来,她以噬魂魔纹小心翼翼地探查,心神再次剧震。

    这株草的根系,吸收的并非天地灵气,而是灰烬中残余的、那些被抹除者的“疯语能量”,并以一种闻所未闻的方式,将其转化为可被听见的声波载体!

    “把它移栽到静默祭坛。”姜璃的声音通过密语传来,带着一丝伪装出的虚弱。

    透明草被连根带土,小心翼翼地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