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雨秦伟正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四周的碎片忽然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唤醒。那些漂浮的记忆碎片开始聚合，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个人影，高大、模糊，仿佛由无数记忆拼凑而成。他的面容不断变化，一会儿是雨秦伟正的父亲秦伟正，一会儿又变成了奎恩的面孔，甚至有时会变成宁宁的剪影。

    “你们……终于来了。”那人影开口，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方向同时传来，既熟悉又陌生。

    “你是谁？”奎恩冷静地问道。

    “我是你们的过去。”那人影缓缓说道，“也是你们的未来。”

    “你就是深渊？”宁宁警惕地飞到奎恩肩上。

    “我不是深渊。”那人影笑了，“我是你们遗忘的一切。我是你们不愿面对的真相。”

    “真相？”雨秦伟正的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

    “我是秦伟正。”那人影缓缓说道，“也是奎恩，也是你。我们都是彼此的倒影，是深渊的碎片。”

    “你在胡说什么！”雨秦伟正怒吼，“我父亲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是变成这样。”奎恩忽然开口，“他一直就是这样。”

    “什么意思？”

    “深渊不是吞噬了他。”奎恩缓缓说道，“而是他选择了深渊。他放弃了现实，选择了这里。”

    “你撒谎！”雨秦伟正怒吼，“我父亲是为了救我才……”

    “为了救你？”那人影忽然逼近，“你真的以为你父亲是为了救你才死的吗？”

    “他……”雨秦伟正的声音忽然变得微弱。

    “他不是死的。”那人影缓缓说道，“他是自愿进入深渊的。他厌倦了现实，厌倦了责任，厌倦了你。”

    “闭嘴！”雨秦伟正怒吼，但他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

    “你父亲说，他太累了。”那人影继续说道，“他说，他不想再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了。他想回到这里，回到他真正的家。”

    “够了！”奎恩忽然大喝一声，打断了那人影的话，“你不是他。”

    “我不是他？”那人影笑了，“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深渊的投影。”奎恩冷静地说，“你是它用来吞噬我们意识的工具。你不是真实的。”

    “真实？”那人影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什么是真实？你们以为现实才是真实？可你们连现实都守不住。你们的世界正在崩塌，而你们却还执着于虚幻的‘家’。”

    “你到底想说什么？”奎恩问。

    “我想说，”那人影缓缓说道，“你们已经无处可去。现实已经抛弃了你们。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深渊。”

    “我不信。”奎恩摇头，“还有选择。”

    “那就做出你的选择吧。”那人影的身影开始消散，但他的声音依旧回荡在空气中，“但记住，选择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空气再次陷入寂静。

    “你真的还有选择？”宁宁低声问。

    “我不知道。”奎恩望着四周漂浮的记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