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
戴维往教会里望了许久,他只看见晒栗果的老农来来往往,那教堂上挂着条莫名其妙的横幅在天上飘,红底白字——“越是风高浪急,越要同舟共济,要坚守归树神教促进经济增长、增进信徒福祉的初衷。”
他只好回过头,见雨宫宁宁还在微笑地等待下文,虽然搭在手臂上的手指越敲越不耐烦,但联想到她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戴维还是直白的问道:“他是谁”
说话时还不忘往前一步,身体微微侧倾——交谈时避免与对方站在垂直对立面,这样更容易令气氛轻松,不让对方觉得自己在针锋相对。
这几乎下意识的动作布兰森家的那位家教也曾教过。
“他是谁”雨宫宁宁眼睛越笑越弯,现在简直像月牙一样纯洁可爱,“什么他是谁我进去捐点钱有问题么还是你觉得我会因为悉萨比较丢人就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我不是说悉萨.”
后头一名保镖隐晦拉了拉他的衣摆,偷偷示意别问了,但戴维实在想不出谁能让雨宫宁宁这么着急,心里痒得很:“就,那个,让你急匆匆过来救的男人。”
“哈——!”
火药桶炸了,雨宫宁宁把“哈”的尾音拖得特别长,随后笑容变成彻彻底底的冷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是说我急匆匆跑过来是为了救他我关心天父不行吗谁关心他关我什么事别太自大了,也不看看是谁先跟着我的,真恶心,阴湿的男人最下头的了——变态偷窥男跟踪狂.”
越骂越快,语速快的像念魔咒,冰锥一样刺人。
雨宫宁宁平日说话总让人觉得骨头酥酥的,按理说有点奇怪癖好的被她骂这一顿能绝对爽到,但问题是她是对着戴维骂的,都要把他骂懵了。
我阴湿跟踪男吗是不是太伤人了
戴维从小到大挨的骂都没这短短那一段多。
“哈,哈”
雨宫宁宁骂着骂着自己都笑了,她边冷笑边气喘吁吁的摇头,也不知是生谁的气,最后想到什么一般,把外套口袋一翻——
沙沙,尘土从口袋中泄出,还混着小砖块与沙石,这是之前雨宫宁宁用来占卜寻路的砖墙碎片,很难想象有洁癖的她会把这东西塞口袋里,就像藏起来不让人看见一样遮遮掩掩。
“喝水,喝死你,今晚就把自来水厂买了往水管里倒伟哥,喜欢往布兰森家跑就天天去,虚不死你,多稀罕啊还有女友了,炫耀什么,谁没有呢”她边碎碎念边使劲往外头扒拉尘土,纹着小鹦鹉的美甲都花了。
最后,这件外套被她脱了下来,动作像四岁小孩脱衣服一样幼稚。
戴维看她发完脾气,无奈笑笑:“好吧,当我没问你不想说我可以等以后,你愿意说的时候。你好歹等等我们吧,爱士威尔今年不太平,家里前不久又进过贼,你占卜术是很厉害,但遇到危险总要有男人保护.”
他边说边撑开伞,走上前去想为她遮阳。
可下一秒,戴维眼眸爆震,身体几乎不受控的连连后退,两面足有一人高的门盾从空间奥术器中弹出,盾牌亮起【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超凡虹光,两名持盾骑士将盾牌砸在大地上的动静像铁壁从天而降。
另外两名保镖则一左一右贴至戴维身侧,他们的体表肌肤亮起古铜一般的光泽,劲气将衣袍鼓动,摆出似巴西战舞的起手式,拳臂间隐隐有狂风吹过。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一瞬间,保镖们形成严丝合缝的护卫阵型,将戴维紧紧围在中央。
而这番近乎应激的举动究其原因,是因为突然出现在雨宫宁宁身前的那只白色生物。
旺财的体格长大了一些,现在简直像只小熊崽一样,而最为奇异的是在它白羽翅膀之下,又长出了一对小巧的副翼,额间还微微隆起,像鼓了个包。
雨宫宁宁微微歪头,打量这些人的眼神就好像在质问‘就这’
“我老爸说男人不如狗,所以让我养旺财。一条狗而已,你们怕成这样”
戴维因序列缘故,灵感远比几名保镖更高,只有他能清晰感受到空间的波纹。
什么狗会空间魔法
雨宫宁宁面无表情的说:“我需要保镖吗这几年住你家里的房子,给我妈一个面子而已,天天相亲相亲,本小姐很老吗还是嫁不出去无聊”
她拍了拍旺财的小脑袋,旺财亲热拿小脑袋蹭她的手,狗里狗气的。
“走,回去搬家,不住了。切,谁想当他小女友邻居,马车不坐大摇大摆从我家门口走过去,还大摇大摆走出来,散步吗天天那么闲.”
旺财好像知道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