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清晨。
李泽宁便来到了符箓营的大厅。
“张管事,你好,我来领取绘制金刃断纹符的灵材。”李泽宁向这名张姓的符箓营副管事申请道。
李泽宁话音刚落,张管事手掌重重的磕在案几上:“这三日,你也敢申请金刃断纹符的灵材?”
然后盯了李泽宁一眼,嗤笑出声:“小家族出来的,你见过一阶极品灵材么。”
围观的制符师们窃窃私语,站在不远处的李泽明李泽宁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就当李泽宁要反驳之时,厅外突然传来青玉铃铛的脆响。
青梧上人一袭月白长袍踏过门槛,袖口绣着的九叠云纹泛着微光:“刚路过门外,就听见里面在嘈吵。”
然后眼睛瞥了一眼人群中央的李泽宁淡淡的说道:“怎么回事?”
张姓管事突然挤到青梧上人身前,指着李泽宁道:“此人,刚拿到金刃断纹符的传承不过三日便要申请灵材。
弟子怕他浪费灵材所以不同意,便起了争执。”
张姓管事这般颠倒黑白,差点让李泽宁笑茬气:“回禀上人,小人确实是申请金刃断纹符的灵材,但小人有两成的把握绘制成功。”
“两层?你当你是青藤符体么。”张姓管事连忙嘲笑道。
不过话音刚落,青梧上人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泽宁紧抿的嘴角:“既然,你说你能保证两成的成功率。那么我们打个赌如何?”
“前辈?是何种赌注?”李泽宁壮大胆子问道。
李泽宁这般表现看得人群中的李泽明直冒冷汗。
“半个月,40张金刃断纹符成了,我储物袋里的二阶中品‘清风御体符’传承归你;败了,二十年奴契。敢应吗?”青梧上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泽宁。
这时,李泽明突然挤到兄长身前,额头沁出冷汗:“前辈!我兄长他……”
“我应了。”李泽宁抬手拦住他。
“好,有魄力。张峰,这半个月里金刃断纹符的灵材对他的供应不限量。
我倒想看看,他是怎么样完成我任务。”青梧上人哈哈大笑离开了符箓营。
“四哥,你这次有些莽撞了。”李泽明急切的说道。
“泽明,放心。我心中有数,这‘清风御体符’的传承我拿定了。”李泽宁十分自信的回答道。
领取了十份绘制金刃断纹符的灵材之后,李泽宁返回了自己的制符室。
只是,那张管事看向他背影的眼神十分怨恨。
于此同时。
在浮云岛坊市西侧外城的一条胡同里。
此处受邪崇攻击后的断壁残垣痕迹仍清晰可见。
焦黑的房梁横七竖八地倒在瓦砾堆上,墙体上深浅不一的爪痕蜿蜒如蛇,即便经过修补,新砌的砖石与老旧墙体的色差依然刺眼。
街边的商铺虽已重新开张,却难掩劫后余波。
一个王余诸戴着化成一名沧桑的老者,来到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中。
王余诸佝偻着背踏入杂货铺,门扉上悬挂的铜铃发出沙哑的震颤。
柜台后,身着黑纱的妇人正用染着丹蔻的指尖摆弄鎏金香炉,檀烟缭绕间,眼角的朱砂痣随着她的笑意轻轻颤动:“客官需要什么?”
“寻一把能断人因果的刀。”王余诸压低声音,枯槁的手指划过柜台。
她忽然轻笑出声,银铃般的嗓音裹着蜜里藏刀的寒意:“本店只做‘雪中送炭’的生意,阁下可知‘霜血堂’的规矩?”
王余诸甩出半块染血的令牌。
妇人瞳孔骤缩,指尖拂过香炉暗格,机关转动声中,墙上的仕女图缓缓分开,露出后面狭窄的密道。
她莲步轻移转身走了进去。
王余诸四下望了几眼,便跟了进去。
密道内烛火摇曳,妇人玉手轻挥,两侧石壁升起青铜锁链,将密道入口封得严丝合缝。
“霜血堂的规矩,三不问。”她倚在镶嵌着兽首的青铜椅上,丹蔻染就的指尖轻点扶手。
“不问缘由,不问手段,不问生死。但雇主需先付三成定金,事成后补齐尾款——若敢拖欠,你的魂魄会被炼进血符,永世受万蚁噬心之苦。”
话音未落,她突然抛出一枚血色玉牌,玉牌悬浮在王余诸面前。“说吧,要杀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