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混乱的、相互杀戮的世界，或许能产生大量的负面情绪，但那种能量是短暂而狂暴的，不利于长期、可持续的……收割。

稳定的恐惧，才是优质的恐惧。就像放牧，需要草场，而不是一次性把羊群杀光。”

它用了“收割”和“放牧”这样的词，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农业技术。

陈澜心中一沉，这个图书馆管理员，绝非普通的诡异。

因为它想的跟他之前跟恐怖之神说的基本一样。

曾经的摩撒同样有着这种想法。

“所以，恐怖之神，更像是一位最高明的牧场主，或者说……公司的CEO？”陈澜试探着问道。

兔子管理员发出轻笑：“这个比喻很有意思，是你们人类的比喻吧。

据我所知，CEO可以被董事会罢免，而牧场主，也可能被新的强者取代。

恐怖世界，历史悠久，而神位……并非永恒！”

兔子推了推眼镜，看着陈澜，似笑非笑。

陈澜瞳孔微缩，他的心思好像被这兔子看透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极大！

陈澜几乎可以肯定，这只兔子知道他的意图，并且似乎在暗示什么？

“那么，如何加入‘董事会’呢？”陈澜压低了声音。

兔子管理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毛茸茸的爪子，从陈澜刚才找书的那个书架的最高处，抽出了一本薄薄的、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的小册子。

册子看起来古老而破旧，布满灰尘，像是几千年没有被翻阅过一样。

“历史区的书籍不能外借。”兔子管理员将册子递给陈澜，“但一些无人问津的、未编目的读书笔记，偶尔被客人借阅，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请注意，阅读某些笔记，可能会引来麻烦，做某些事情，可能会付出生命。”

陈澜明白其中的风险。

他郑重地接过那本小册子，触手冰凉。

“谢谢您的指点。”

“不客气，祝您阅读愉快。”兔子管理员转身，然后迈着标准的步伐离开，却忽然停下回头：“对了，这里它听不懂任何声音。”

随即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书架阴影中。

陈澜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深吸一口气，翻开了那本无名的册子。